师徒

“你要先学会易容的法子。”

不然你这张脸肯定是会惹祸的。费介心里默默腹诽。

“会对身体有害吗？”费介擅长用毒季明溪是知道的，但是这个要是用到自己身上，还是小心点为好。

“医毒不分家，你要对我的医术有信心，而且你是我的徒弟，我怎么会害你呢？”

“那好吧。我应该从哪里开始学起呢？”季明溪已经跃跃欲试了。

费介嘿嘿笑着，微褐色的眼瞳里闪过一道妖异的光芒 ：“你怕血吗？”

季明溪同样回以一个笑容：“当然不啦。”

费介本来以为季明溪是个女孩子，不应该那些太粗暴的教学方法，但是他错了，季明溪的胆子可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了。

就连身处乱葬岗，身边一大堆尸体，季明溪都能面无表情的吃着她带来的糕点。

“你不觉得反胃吗？”

“不会啊，就是因为鼻子被堵住了尝不出滋味而已，老师你要来一块吗？”季明溪眨巴着眼睛，还“热情”的和费介一起分享。

正在此时，晨光忽然映入半抬起头来的季明溪双眼之中，反耀出一种很奇妙的光泽。

费介心头微颤，觉得小女孩的这对眸子十分妖异。他这一生不知道用毒杀过多少人，当年先皇北伐之战，自己配置的毒液少说也杀了北魏国上万士卒，如果要论罪业，自己是命中注定要下地狱的人，但为什么自己看着面前可爱的小家伙，却会禁不住地害怕起来？

这个小丫头真的只有四岁吗？

面对所有的事情她都太理智，太冷静了，就连很多的成年人都做不到她这样，更不用说和她同龄的孩子了。

真是个小怪物。

和她的母亲一样。

在之后的一年时间里，年幼的季明溪开始跟随从京都来的费老师学习关于毒药的一切知识，偶尔抽空出城，翻山越岭去找那些马钱子、巴巴多斯坚果之类的植物性毒药，还尝遍了各种菌类， 身边有系统的帮助，也没有受什么罪。

系统：“我才是宿主最大的挂！”骄傲脸。

季明溪：“对对对，你是最棒的。”

与此同时，季明溪化身时间管理大师，不仅学堂的功课没有落下，依旧稳居第一，还能抽出时间与范瀚扬和范若若兄妹俩一起玩。

当然大多的时候都是季明溪在教他们两个知识。

这一年，范瑄五岁。

至于季明溪，活的太久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多大岁数了。

“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问题吗？”

季明溪正忙着把药材捣碎，闻言头也没有抬：“问什么？我的身世吗？老师如果想要让我知道的话，就会直接告诉我的。”

等到把所有的东西按照比例混合在一起以后，季明溪才抬头看向费介，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所以现在老师是打算和我说了吗？”

透过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睛，费介有一种感觉，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季明溪的掌握之中。

她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