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溪表情淡淡的反问:“我来看看,怎么?不行吗?”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是却压迫感十足,掌事嬷嬷头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她强撑出一副殷勤的样子:“当然可以,二小姐这边请,需要我带着您进去吗?”
“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季明溪直接拒绝了,径直往里面走去。
季明溪穿过大门,来到后院。那儿有一方小池,三三两两的待选新娘原本坐在那儿,看见来人都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季明溪装作没听见其他人的议论,上楼梯,走到了云为衫房间门口。
众人侧目,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姑娘会来找云为衫。
她是宫门里面的哪一位啊?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她。
云为衫坐在房中,一夜未眠,眼下有些乌青,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些许,眉头不再紧锁,看起来只是略带疲色。听到敲门声,她有些意外,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外的人是季明溪,表情一闪而过的惊讶,眼神中是真实的疑惑:“姑娘你是谁啊?找我有事吗?”
季明溪微微一笑,却不容拒绝的挤开了挡在门口的云为衫,直接走了进去:“我叫宫清徵,介意让我进去坐坐吗?”
……
云为衫看着季明溪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心中生疑,神色复杂。
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过头,走廊另一端,端着药的下人敲开了另一间房间的门。那是上官浅的住所。
上官浅昨夜吓得不轻,此刻走出来,样子倒不怎么萎靡。她转过头,看到云为衫,还笑意盈盈地与她打招呼,像朵重新绽开的花,看上去没事了。
下人递过白芷金草茶,上官浅接过来,准备转身回屋,就被下人叫住了。
下人说:“上官小姐,您可以现在就服下药茶。”
上官浅有些疑惑:“现在就要喝吗?”
“现在喝,喝完,我把药盏带回去。”
上官浅看着下人,又看了看云为衫,她略微迟疑了一下,但也没多说什么,仰头把草药喝下了,把盏递回给下人。
云为衫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想到季明溪对她说的话,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却始终都没有出声。
地牢里,透不出外界的光,分不清昼夜。
昏迷不醒的无锋刺客郑南衣被一盆冷水泼下,寒气如同渗入骨髓,让她猛然间清醒过来,脚下是铁链的声音,她缓缓抬头,看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季明溪。
不知道季明溪是什么时候来的,此刻,她静静的把玩着手里的暗器,黑眸微冷。
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可是郑南衣却觉得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有些熟悉。
郑南衣忍不住微微发抖,瞳孔剧烈颤动着。
她认出来了那枚暗器,是从她的肚子上拔出来的,上面还留着她的血,在黑暗中幽幽的泛着寒光。
“郑小姐,”季明溪的声音堪称温柔,但是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我们昨天晚上见过的,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