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

趁着李燃的奶奶和沈浩在说话，沈耀赶紧带着季明溪回到了她的房间。

她放下手中的衣服，立刻跑到洗手间去冲洗自己的大腿—刚才李燃带进来的泥点溅到了她的腿上。

只是一小块，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但是在它碰到季明溪皮肤的一瞬间，她就感受到了。

它就那么一直沾在季明溪的皮肤上，她似乎能感受到它慢慢变干，凝固。

季明溪强忍着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水流下的手都在颤抖，她的腿已经被冲的有些发红了。

突然一条白色毛巾出现在了季明溪的眼前。

“擦擦吧。”沈耀的声音很温柔，完全没有和别人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

季明溪这才清醒了一点，愣愣的接过了毛巾擦了擦小腿。

“没事的，一会儿就要洗澡了，很快就会干净了。”沈耀安抚道，并没有碰到季明溪的身体。

“以后在家里不要再穿裙子了。”沈耀想到李燃刚才那令人不舒服的表情，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影，“会弄脏的。”

“好。”季明溪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乖巧应道。

“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早起上学呢。”

“晚安，哥～”

“晚安。”

沈耀走出房间，听着里面又响起来的水流声，若无其事的面具彻底消失，他冷冷的看着储物间的方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有些阴沉。

……

第二天早上，看到李燃从沈耀的私人洗手间出来，季明溪的脚步一顿，躲在了李燃看不见的角落。

等到李燃的身影彻底消失，季明溪才走上前，用他们两个约定的频率敲着门。

沈耀开门以后，季明溪看了看他手腕上的伤口，情绪没有任何波动，熟练拿出来一个透明的创可贴，为沈耀贴上。

不管换多少套衣服，她的口袋都一直装着这个。

然后季明溪开始帮沈耀吹头发。

沈耀的表情一直都很自然。

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个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这是他们之间众多秘密中的一个。

他们是兄妹，也是同谋。

李燃从储物间走上来的时候，看见沈耀正在饭桌上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饭，他坐的端正，举止优雅，无一不散发着好学生模样。

葛奶奶使了个眼色让他到厨房吃饭，边上是他爱吃的炸酱面。

可刚吃两口，蒋梦瑶主动开口：“你跟耀耀和灿灿是同一所高中吧，等下让金师傅一起送吧。”

季明溪这个时候也从楼上拿着东西走了下来。

她已经吃完早饭了。

季明溪走到他们前面，和桌子稍微隔了一段距离，对着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着沈耀说：“我们走吧。”

沈耀突然饶有兴致的询问李燃：“你吃完了吗？”

听到这句话，季明溪才转头看向李燃。

李燃显然还没有吃完，脸上还有些懵，但在他奶奶的眼神示意下，也只能匆匆咬断嘴里的面条，含糊又恭敬的开口：“谢谢蒋阿姨。”

然后急急忙忙的跟在沈耀和季明溪身后出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