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姑娘就要成亲了?真是恭喜啊,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听到季明溪真的要嫁给张遮的消息,谢危再也按耐不住,下了朝就直接“杀”到了本草园,皮笑肉不笑的询问情况。
季明溪微微一笑,对着谢危行了一个礼:“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谢先生放心,到时候学生一定亲自给谢先生送上一份请柬。”
谢危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气得生疼,咬牙切齿道:“那还真是多谢姚姑娘惦念着我了,可是……”
“先生的到来是我们的荣幸,定会让寒舍蓬荜生辉。”谢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遮打断了。
张遮身上还穿着官服,却是从本草园的后堂出来的。
“原来张大人也在啊,难不成这么早就惦记上了姚姑娘家的产业吗?”看到张遮以后,谢危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下来,忍不住出言讥讽。
“谢先生别误会,阿遮是来替他母亲取药的。”季明溪连忙替张遮解释道。
“阿遮?真是好亲密的称呼啊,也对,马上就要变成一家人了。”谢危直接阴阳怪气起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不高兴。
“是啊,毕竟现在我们的关系不一样了,对吧,惜儿?”张遮仿佛是在宣誓主权一般,故意含情脉脉的看着季明溪。
季明溪脸上的表情就快要维持不住了,大哥,你不要再刺激谢危了,这人可是真的疯子啊。
还好谢危还是有理智的,他对着季明溪挤出一个笑容:“那我在这里就提前祝姚姑娘心想事成了。”
有点奇怪,谁家祝福新人只祝福新娘,完全不管新郎啊?谢危他不会要搞事情吧?
但是现在季明溪也不敢直接问出来,和张遮交换了一个有些疑惑的眼神,还是礼貌的对谢危回了礼。
看着两个人之间互动的小动作,谢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影。
他当然不会让张遮如愿以偿的。
二月十六便是临淄王沈玠选妃的日子,宫里面难免人心浮动;乐阳长公主沈芷衣去鞑靼和亲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在三月廿一,宫中不少人都向鸣凤宫道贺。
身怀有孕的温昭仪更在一月底过了个盛大的生辰。
阖宫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只是渐渐的,开始有人发现,市井之中好像多了许多流言蜚语。
比如,鞑靼来的使臣在京中凶横霸道,简直把京城当成了自己的跑马场;
比如,若是勇毅侯府还在,何至于还要送公主去和亲?
比如,立主送乐阳长公主沈芷衣去和亲的便是太后娘娘的母家萧氏,自己养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在家里备着选临淄王妃,要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却要把苦命的婴孩儿时遭反贼在脸上划过一刀的长公主去和亲;
比如,乐阳长公主幼时便曾遭逢不幸,命里带煞,送她去和亲说不准更为大乾带来大祸;
……
刚刚开始的时候,不过就是大家茶余饭后瞎传。
就连朝野文武百官都没当一回事。
毕竟市井中对国家大事的非议时常有,也就是大家随便说说,没有能成气候的。像这些猜测谣传,过不了多久,自然会散。
可这一次,事情却好像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