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太子干的吗?”谢必安忍不住询问。
季明溪看了一眼正在耐心给李承泽用药油揉膝盖的谢必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外面。
“羡慕就给你找个侍女过来,眼巴巴的看什么?”李承泽冷不丁的开口。
“不用不用,我不喜欢麻烦别人,还是自力更生吧。”季明溪把目光移开,连忙摆了摆手拒绝,也拿了一瓶同款的药油,没轻没重的直接抹了上去,结果给自己疼得呲牙咧嘴的。
“记得要好好揉开啊,不然要疼很久呢。”李承泽故意坏心眼的提醒道。
呵,二十年母单心里不太舒服了,觉得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季明溪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李承乾才没有这么缺德。”李承泽轻轻笑了一声,随手从谢必安带过来的果盘里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继续回答谢必安的问题,“这手段这么下作,他干不出来。”
“难道是长公主吗?”李云睿用什么手段都不奇怪。
李承泽摇了摇头:“不是她。她要是有这个能力,范闲早就死了,哪还能活到现在。”
“那难不成还真是他自己想的苦肉计?这主意可真是……一言难尽,真舍得对自己下手啊,没下限的人,咱们比不了。”季明溪啧啧感叹,如果不是立场不同,她简直都想要给范闲点个赞了。
这算是大丈夫不拘小节吗?
“此招虽险,胜算却大,而且看现在的情况,他也确实成功了,这才是他范闲应该有的水平,当断则断,该舍弃的就舍弃,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李承泽的眼睛里满是棋逢对手的兴奋,“打败这样的人才有意思啊。”
范闲还是封命出使北齐了,不过不同于上一世被委以重任,这一次颇有一些流放贬谪的意思,灰溜溜的,如同丧家之犬般离开。
也是,他在京都闹了那么大乱子,去外面避避风头也好。
这还是看在范建的面子上,陈萍萍才给他配了一队黑骑用来专门保护他的安全。
范闲这一通操作下来,陈萍萍对他也不免有些失望。
当然他这么做也是有说得过去的理由的,范闲这次是去做暗探的,当然越避人耳目越好,黑骑还是太招摇了,一不小心就会被北齐的势力发现了。
这种场面季明溪怎么能错过呢?不光是她看热闹不嫌事大,还特意把李承泽也拉过去了。
别人不知道,她还能看不出来,李承泽自己也很想亲眼去看看的。
两个人站在城楼上,看着范闲的队伍渐渐走远,他们两个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真的过去送范闲,他恐怕能直接再次发狂揍他们两个一顿。
所以当面嘲笑的计划只好放弃了。
但是习武之人目力极好,范闲那张脸还是被看的清清楚楚,更何况他自己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就这么大大方方的露出来。
这倒是让人高看一眼了。
真是白瞎叶轻眉的基因了,原本多好看的一张脸啊。
去北齐没多久,范闲就发现了一个北齐皇室的惊天大秘密:现任北齐皇帝战豆豆是个女人。
范闲还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才怪。
庆国那么多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何况还有一个言冰云,他可一点都不输范闲,其他人那么多年都没有查出来,他是怎么发现的?
那当然是因为他本来就知道了。
毕竟是重活一世的人了,利用一下上辈子的记忆也是正常的,他只是装模作样的调查了一段时间,给其他人一个合理解释罢了。
不同于上一世有海棠朵朵和司理理的情分在,范闲可是一点替战豆豆着想的意思都没有,他早就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小范大人了,没有什么和女人谈风花雪月的心思,更不会心软,自然是没有什么理由要替战豆豆保守这个秘密,他现在只想利用它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范闲干的?”李承泽看着手下人送来的情报,“他可真是太着急了些,做事这么不留情面。”
“真缺德啊,也不怕被北齐的人直接干掉,他现在人可还在北齐呢,他这是要和北齐的势力撕破脸皮了,他上辈子不是还和海棠朵朵她们藕断丝连吗,下手倒是毫不犹豫啊。”想到范闲那些所谓的风流韵事,季明溪一脸嫌弃,翻了一个白眼,要是海棠朵朵能够一斧子给他劈了就好了。
“情况和以前不同了,他现在连在庆国的基本盘都要保不住了,何况是北齐那边,根本顾及不了了。”
“那他不更应该和北齐处好关系吗?好歹能给自己留条退路啊。”季明溪现在是完全看不懂范闲的行为了,真是越来越没有下限了。
“以前的范闲可能确实会,但是现在不可能了。”李承泽摇了摇头,表情意味深长,“等着看好戏吧。”
季明溪突然灵光一闪,范闲好像到现在都没有提过要进范家祠堂的事情啊。
这下可是真的热闹了。
在范闲等人的操作下,北齐大乱,南庆趁机进军,大获全胜,攻占了大片土地,好不容易稳住朝政的北齐皇室被迫提出和谈,庆帝大喜过望,狠狠的让北齐出了血,北齐大伤元气,实力大大下降。
范闲立下大功,被庆帝召回,风风光光的回到了京都。
在李承泽的“好心”帮助下,海棠朵朵他们知道了这一切的推手到底是谁,撕了范闲的心都有了,他现在已经上了北齐的暗杀榜头名了,他们提起范闲来都是恨得牙根痒痒。
不过以范闲半步大宗师的实力,想杀他可没有那么容易,但是一般人不能,不代表没有人可以。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软肋的。
他武功高强,可是他的家里人可都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