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元姑姑。”

其他人都离开以后，战豆豆彻底卸下皇帝的架子，有些疲惫的趴在叶洛惜怀里，对着她撒娇道：“我好累啊～”

像个小孩子一样。

叶洛惜早就习惯了战豆豆的亲近，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耐心询问：“陛下有什么烦心事吗？”

嗅着叶洛惜身上淡淡的香气，战豆豆安心了不少，直接吐露自己的真心话：“还不是朝中的那些大臣，全都古板的很，我不过是略微透露了些关于女子上朝听政的意思，一个个马上就跳出来了，满口‘之乎者也’的所谓圣人言，听着就让人心烦。明明自己也是女人生的，偏偏却看不起女人，觉得女人只配在家里相夫教子。不就是吃软怕硬罢了，我看他们谁有那个胆子敢这么和小师姑说话？”

战豆豆能有这番言论，大概是因为她同样也是女子，联想到自身，未免感触更深了些。

若不是因为这些偏见，战豆豆又何苦女扮男装，掩人耳目这么多年。

“说到底，还是这件事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女子一旦掌权，就会他们那些引以为傲的东西全都不值一提，他们怎么会受得了呢？”叶洛惜的语气不无讽刺，她帮战豆豆摘下头上束发的簪子，战豆豆的一头青丝垂落下来，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顺势搂住了叶洛惜的腰。

叶洛惜熟练的帮战豆豆轻揉额角，声音柔和，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可是这天下终归还是陛下您的。”

所以某些只会碍事的人就不必留了。

“是啊，”战豆豆惬意的闭上了眼睛，神情看起来很是放松，她抓住了叶洛惜的手然后放到了自己的脸上蹭了蹭，样子十分乖巧，“都是朕的。”

“嗯，都是陛下的。”叶洛惜带着笑意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多了几分宠溺与纵容，并没有阻止战豆豆的举动。

两个人短短几句话，就已经决定了很多人的命运。

“元姑姑为我念一会儿书吧。”战豆豆突然开口，带着一丝怀念和请求，“就像我小时候一样。”

叶洛惜看向桌子上面的那本《红楼梦》，战豆豆最近很喜欢它。

“好。”叶洛惜自然是不会拒绝战豆豆的。

“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我堂堂须眉诚不若彼裙钗哉，实愧则有馀，悔又无益之大无可如何之日也。当此时，自欲将已往所赖天恩祖德，锦衣纨袴之时，饫甘餍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叶洛惜清亮的嗓音从容标准的念出了书上的内容。

这本书是从南庆传出来的，很快就风靡了大街小巷，就连北齐的皇帝战豆豆都是它的忠实读者。

不得不说，不管是文笔还是内容，都非常吸引人。

但是叶洛惜最感兴趣的还是它内里传达出来的思想。

这个作者居然是如此想的吗？

一个男子能用如此尊重爱护的口吻描写女子，实在是太难得了。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