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是宫门里面年纪最小的,出于某种原因长辈们都愿意宠着他,护着他,他自己又争气,性子也不是软弱好欺负的,自然是有这个底气的。
察觉到了宫远徵语气中的不善,宫唤也不是一直那么有涵养的,尤其是在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受到了侮辱的情况下。
宫唤羽的声音冷下来:“宫远徵,慎言。”
宫远徵完全不在怕的,故意拉长了声音,阴阳怪气道:“唉,可惜我没有一个能帮我说话的好哥哥啊~”
宫远徵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巴巴的,脸上却带着与语气完全相反的笑意:“我好害怕啊~”
“你!”宫唤羽气到了极点,却不能真的对宫远徵做什么。
虽然确实是宫远徵出言不逊在先,但是他作为兄长如果贸然对宫远徵出手,那就是做实了宫远徵说他仗势欺人的事情,岂不是正中宫远徵下怀。
宫唤羽都能想象得到,那些长辈们会如何无原则的回护宫远徵的样子了。
他们永远都会站在宫远徵那边。
至少现在是这样。
至于未来,谁又说的准呢?
两个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眼看着就要吵起来,可是现在执刃和宫尚角都还没来,连个能说了算的人都没有,宫紫商倒是想要劝个架,但是她也知道,没有人会听她的,只好低着头默默装鹌鹑,专心吃点心,全当听不见了。
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大家都心里有数,整个宫门表面上看似和谐,实则背地里早就分裂成了好几派,彼此之间各怀心思,明争暗斗,甚至已经把矛盾摆到了明面上,有事没事就要刺激对方几句。
但也不是说他们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真刀真枪的打起来了,到了需要互相火拼的地步,至少在现在来看,他们也只是打打嘴仗罢了。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宫门现在还需要一致对外,他们自然是不会选择内部消耗,然后给外人以可乘之机的,那才真的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而作为被争论的焦点的宫子羽,对这一切毫不知情,此时他正一脸严肃,神色匆匆的朝这里赶来,因为太过着急,额头上都冒了汗。
只是宫子羽恐怕不会想到,不必说执刃和宫尚角这些掌权者,在场的这些人,哪怕是宫紫商,对于今天晚上将要发生的事情,都不是一无所知的,只有他还被蒙在鼓里,巴巴的跑过来报信。
远远的听到了那阵急促的脚步声,魏染慈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毛,状似不经意的用手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腕上的铃铛非常轻微的响了一声。
宫远徵耳力极好,自然是捕捉到了信息,忍不住悄悄侧过头,与魏染慈对视一眼,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宫子羽确实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宫唤羽并没有留意到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他的注意都放在了宫子羽身上——他自然也察觉到了弟弟的到来,就连宫紫商也忍不住抬起头,不无好奇和期待的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