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辰荣熠以后,“赤水丰隆”就算是过了明面,在无人提出质疑的情况下,逐渐回归之前的生活,开始接触赤水族的那些势力。
当然核心事务还是洛姎在管理,相柳并没有权力去插手,也无法调动丰隆原本的属下。
相柳倒是不在乎这个,他知道洛姎不过是让他做个配合表演的“吉祥物”罢了,只要她还是“赤水丰隆”的妻子,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控赤水族,夫妻一体,只要“赤水丰隆”不反对,谁也阻止不了她。
洛姎不愧是西炎玱玹的妹妹,做所有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从来都不会亏本。
相柳懒得去管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真要是算起来,这些人都是他的“仇人”,他们要是真的内斗乱起来,相柳大人乐得在旁边看戏,只要不让他去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就好。
洪江的恩义已报,虽然不太应该,但是为别人操心辛苦了几百年,终于卸下了担子,此刻相柳确实有一种一身轻松的感觉。
仿佛久违的体会到了自由。
要是放在以前,相柳一定会唾弃现在的自己: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实在是太让人不耻了。
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种想法呢?
这简直不像他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以相柳察觉不到的方式,不受控制的消失。
“你平时不是很忙吗,居然还有时间摆弄这些东西。”
相柳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埋头苦干,专心侍弄花草的洛姎,忍不住开口。
洛姎闻言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身上穿着襻膊(pàn bó),露出了下面一截雪白的胳膊,左手上带着一个很宽的宝石镯子,牢牢的固定在手腕上。
洛姎放下手里的工具,随手指着一种叶片剑状线形的植物询问相柳:“知道这是什么吗?”
“菖蒲草。”相柳自然是认识的,这种草并不罕见。
“是啊,是‘菖蒲’。”洛姎也没有接话,低下头继续干活。
菖蒲?这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相柳想起来了,洛姎和玱玹的母亲,好像就叫“昌仆”。
原来洛姎是在“睹物思人”吗?
相柳好像明白了一点洛姎的逻辑。
那“赤水丰隆”呢?
他也是一种“遗物”吗?
注意到有人靠近,相柳突然挽起袖子,也不管会不会弄脏自己的衣服,也走进了花园之中,表情自然。
对上洛姎略带惊讶的眼神,相柳回答得理直气壮:“看我干什么?‘赤水丰隆’肯定会帮忙的,我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洛姎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只是默默的拿起地上的木桶,递给相柳,指挥他去打水。
还真把我当成下人使唤了?
做戏做全套,相柳不想在这种小事上露馅,深吸一口气,认命的接过木桶,按照洛姎指示的方向走过去。
他现在没有灵力,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望着相柳的背影,洛姎目光深远,过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声音很轻:“你也太‘入戏’了一点。”
可惜相柳已经走远了,并没有听到洛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