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考中央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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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名字改了之后，刘远便去找了周继先，想跟他道别。

周继先独坐在书房中，书桌上的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将整个书房映照得温暖而静谧。桌面上，毛笔、砚台以及几张洁白的宣纸整齐地摆放着，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笔墨的洗礼。空气中还隐约残留着淡淡的墨香。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刘远站在门口先是敲了敲门。

周继先“进来。”

得到父亲的允许后才迈出步伐走进书房，站在桌前。

刘远“爹。”

周继先“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啊？”

刘远“我……”

刘远有些犹豫，他是来跟父亲道别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总有些不舍，然而这一幕让周继先察觉到了。

周继先“有话就直说。”

听到父亲给的肯定，刘远才把刚才想说的话吐露出来。

刘远“爹，我是来向您辞行的。”

周继先“辞行？你要去哪儿啊？”

刘远“上海警察局的工作我已经辞了，我想去南京报考中央军校。”

周继先听到这个有些惊讶，他站起身走向刘远，毕竟读中央军校的话以后是要上战场打仗的。

刘远“爹，您放心，我一定不回让您失望的。”

周继先“没别的事儿了？”

刘远“就这事，今天晚上我就是专程来向您辞行的。”

周继先了解刘远的性格，如果他要报考中央军校的话，一定会跟周文说，周文听到这个如果不动摇就怪了。

周继先“阿文不跟你一起去？”

刘远“阿文他……...他怎么可能跟我一起去呢！”

刘远说话有些结巴，表情也不对，一眼看出他在说谎，在帮周文打掩护。

周继先“那就好，那就好，去吧！”

看见父亲没有揭穿自己的谎言，刘远瞬间有些别扭，不自在。

深夜，院子走廊掉在天花板上的吊灯虽亮着，但灯光依旧有些昏暗。

周文换上了一身灰色的西装，拎着一个箱子走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走向院子中间的客厅，把箱子放在旁边，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之后拎着箱子起身正要离开时，客厅和院子里的吊灯全部亮起，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

周文转身回头，发现周继先站在客厅的柱子旁。

周继先“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周文有些吃瘪样，开始有些犹豫，但还是一口坚定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周卫国（周文）“我去报考中央军校。”

周继先看周文那一脸笨拙的样子，有些不敢确定，觉得他又是一时冲动而说出来的话。

周继先“那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周卫国（周文）“我当然知道了。”

周继先“你都想好了？”

周文这会儿才没有一丝犹豫。

周卫国（周文）“想好了。”

周继先“跟我来。”

周继先转身离去，周文紧跟上去。

房间内的周小蕾没有睡觉，只是熄灯了，她站在窗口，听到周继先和周文的对话，她开门偷偷跟了上去，身穿一身黑色连体裤，脚上依旧是一双靴子，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看他们进了书房，躲在门后偷听。

书房的门还是开着的，屋内的周继先稳住气息，放平心态。

周继先“何婉和你的婚事是从你懂事起，我对你唯一的要求，你丢尽了我的颜面。”

周卫国（周文）“这门亲事，孩儿实难从命。”

周继先“我不是一个保守的人，可你知道我跟你何伯父和刘伯伯的情义吗？”

周卫国（周文）“那我就更不能对不起何婉了。”

周继先转过身看着周文，没想到躲在门口的周小蕾露出了鞋子和衣角，周继先看到后没有揭穿她。

周继先“前天，刘远来向我辞别，说是要考中央军校，我就知道，你也动了心思。”

周继先翻开桌子上对折的宣纸，周文放下手中的箱子，走进一看，宣纸上写着四个字“精忠报国。”

这四个字乃周继先以毛笔挥就，字字皆显生气，每一笔落下，都透着遒劲有力的风骨。

周继先“我儿心思报国，也不枉为父十几年对你的教导，岳母乃一介女流，她能为岳飞在背上刺上精忠报国四个字，我周继先还不如一个女子吗？”

周继先“你这次去南京报考中央军校，当竭尽全力，一旦考上须好好学习，继续弘扬黄埔之魂，将来有一天驰骋疆场，精忠报国，驱除外辱，壮中华雄风，扬中华威名，方不致为父死后，无颜见列祖列宗于九泉之下。”

周继先的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周小蕾的心上。她缓缓低下头，睫毛微颤，心头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愧疚，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刺扎进她的内心，让她无从躲避，也无法平静。

周文很是意外，他本以为父亲会对自己所做的事持反对态度，没成想父亲竟是支持的。他双膝跪在父亲跟前，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

周卫国（周文）“孩儿不孝，今后恐不能在父亲膝下尽孝，如今东瀛跳梁小丑乱我中华，儿虽不才，但一日不能驱尽日寇，则誓不还家。”

周继先对周文的回答甚是满意，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随即伸出双手，稳稳地将他扶起。

周继先“从古至今忠孝难以两全，值此国家为难之时，我儿当尽中华男儿本色，报效国家，为父定在家中静候我儿凯旋。”

周卫国（周文）“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周继先打开桌子上的一个木刻盒子，是用金丝布包好的一个东西，递给周文。

周文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

是一块白色的玉，玉上面的刻纹还沾了些泥土，显是用了很久，增藏了很久。

周继先“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这块玉吗？”

周卫国（周文）“玉者，国之重器。”

周文说对了一半。

周继先“爹送你玉的意义，是希望你有一天能成为国之重器，国之栋梁。”

周卫国（周文）“孩儿明白。”

周继先“你都记住我的话了？”

周继先声音有些沙哑，心中满是对孩子的不舍。

周卫国（周文）“记住了。”

周继先微微点头，伸手让出了一条路出来。

周继先“走吧！”

周文再次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四个字，走去拎起箱子刚走一步，回头再次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而周继先背对着他们，不敢把情绪表露在孩子面前。

磕完头之后拎着箱子刚踏出书房就看见周小蕾站在门口，周文看她的眼神更像是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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