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敲门像冰锥扎进死寂。
手电光束死死钉住房门，马嘉祺身体绷成满弓，将林小小严实护在身后，寒气逼人。
系统007(哆嗦)：“小小…门外像蒙了层雾！不是老冰山…这味儿…怪熟的又有点邪门…”
窒息般的几秒过去，门外毫无动静。
林小小心跳如鼓，手指无意识揪住了马嘉祺腰侧一点衬衫。
他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
马嘉祺“谁？”
马嘉祺的声音冰冷锐利，是纯粹的警告。
一个略显苍老无奈的声音响起
任何人“咳…马老师？我，教务老周。”
林小小松了口气。马嘉祺紧绷的肩线微松，但眼神依旧警惕。
马嘉祺“周主任？有事？”
任何人“打扰了，”
门外透着歉意
任何人“值班室说琴房电路异常，灯光乱闪？担心安全，过来看看…”
任何人“您没事吧？方便开门检查下吗？”
系统007(嘀咕)：“周老头鼻子够灵的…等等，谁报告的？大半夜的？”
马嘉祺沉默，光束扫过满地狼藉和格格不入的火锅，眉头微蹙。
马嘉祺“没事，跳闸而已。”
马嘉祺“我自己处理。辛苦，请回吧。”
语气平稳却不容置疑。
任何人“这…安全…”
周主任还想坚持。
马嘉祺“我说了，自己处理。”
马嘉祺声音陡冷，压迫感十足
马嘉祺“明天说明。现在，请回。”
门外静了几秒，传来一声不甘的叹息和远去的脚步声。
紧绷的空气终于松动。马嘉祺吐了口气，光束移开。
林小小也松了揪着衬衫的手，后背一层薄汗。
林小小“吓死…原来是周主任。”
马嘉祺没应声，举着手电检查墙边配电箱。
“啪嗒”一声，推上闸刀。
几盏幸存的辅助灯亮起，驱散大半黑暗，只留下主灯和炸裂射灯的位置昏暗。
狼藉的琴房在昏黄光线下更显荒诞——玻璃渣、歪倒的椅子、冒着热气的小灶…
他眉头紧锁，疲惫和烦躁无声弥漫。
冰山也有极限。
林小小“我来收拾！”
林小小立刻蹲下，想捡大碎片。
马嘉祺“别用手。”
马嘉祺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递来簸箕和硬纸板
马嘉祺“用这个。”
林小小“哦好！”
林小小接过，蹲地清理。
马嘉祺举灯照亮角落，用脚小心归拢碎片。
昏光下只有玻璃轻响和汤锅咕嘟，尴尬又默契。
系统007(观察)：“战后重建？递工具挺顺手嘛…就是脸还黑着。”
系统007“小小，上汤！感化他！”
林小小偷瞄马嘉祺。
昏光下他侧脸冷硬，长睫垂落阴影，透着一丝脆弱的倦意。
想起他挡在身前的手，黑暗中紧握的温度…
林小小“马老师......”
她声音放得很轻
林小小“您…饿不饿？汤…还能喝点？压压惊？”
指了指那锅顽强散香的菌汤。
马嘉祺动作顿住。
目光复杂地扫过汤锅，落在林小小沾了灰却写满真诚的小脸上。
昏黄光线柔和她轮廓，眼睛亮得像温暖的光源。
沉默几秒，紧抿的唇角似乎松动了一下。
马嘉祺“嗯。”
一个极轻的音节逸出。
林小小眼睛瞬间亮了！他答应了！
系统007(无声尖叫)：“YES！汤门！”
她立刻放下簸箕，雀跃地跑到灶边，舀了碗清亮热汤，特意放了两颗吸饱汤汁的圆润鱼丸。
林小小“给！小心烫！”
捧到他面前，期待又紧张。
马嘉祺看着眼前的热气，又看看她亮晶晶的眼。
昏光下，她颊边一点灰尘都生动。他伸手接过碗，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指，温热触感让两人都微顿。
他低头，看碗里琥珀色的汤和鱼丸，热气氤氲了冷硬轮廓。
拿起勺子，舀一小口，慢慢送入口中。温热的醇香滑过喉咙，带着菌菇鲜味和一丝…属于她的烟火气。
暖意似乎真的流向冰冷疲惫的四肢。
马嘉祺“…好喝。”
他低声说，比任何一次都认真。
没看她，专注喝着汤，像抓住唯一的暖意。
林小小心底炸开小小的烟花，暖暖涨涨。
自己也盛了小碗，小心挨着他旁边（避开玻璃渣）坐下，小口喝着。
昏黄灯光下，两人肩并肩，守着灶火，安静喝汤。
破碎琴房里弥漫着食物暖香和劫后余生的宁静。
恐惧、冰冷，似乎被这碗汤暂时熨平。
系统007(满足叹息)：“人间烟火气，最抚冰山心…嗯？！”
系统警报毫无预兆尖鸣！不是惊恐，是极度困惑扭曲！
系统007(破音)：“小小！看窗外！刚…刚才有个影子…飘过去了？！！”
林小小喝汤动作猛地僵住！惊恐地看向高大落地窗——
窗外，是学院沉沉的夜，树影婆娑。
一切如常。
仿佛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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