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之中,“苏老爷,不是别人,是刘公子冒雨前来!”家仆急促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苏京任闻声从床上一跃而起,也顾不得衣衫不整,直奔主房而去。“刘叔,有何要事竟让您冒雨相告!”他靠立在门框处,一时惊愕,片刻后才移步坐到杨木椅上。只听刘侯缓缓开口:“明日朝堂之上,有位大臣要状告你啊!”苏京任心中一凛,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呵!好大的胆子,谁不知我是皇上近亲,竟敢如此放肆。”刘侯却不慌不忙地将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这白川也不知天高地厚,竟不知我与您乃是至亲。”说罢,刘侯端起茶碗饮了一口茶,沉思片刻后接着说道:“明日到了朝堂之上便主动下跪请罪,我与一众同党为你求情,圣上定不会降罪太重的。”苏京任听后如释重负,脸上顿时浮现出喜色,连忙唤来老家仆,“快给刘叔搬些礼品过去!”那老家仆应了一声,可看到那巨大的红木箱时却犯了难,“苏老爷,我和家里的几个人怕是抬不动这么大的红木箱啊。”刘侯看着那红木箱也是有些头疼,“那就劳烦侄子叫几位壮士帮忙了,我先告辞了。”说完,刘侯带着苏家派来的四位壮士回去了刘府。天边泛起鱼肚白,公鸡早早打鸣。朝堂之上,文臣居左,武将列右,太监尖细的声音传出了口谕:“有本奏本,无本退班,今日由皇子摄政。”武将群中,白川出列奏本,“下官有本奏!”此时,苏京任正欲按照刘侯的嘱咐认罪,可站在龙椅旁的皇子却示意白川先奏本,“下官奏本之前,恳请皇子殿下不论下官所言为何,都恕下官无罪。”白川此言一出,让皇子来了兴致,“你但说无妨。”“秦国时期,李冰兴修水利建立都江堰,它集众多功效于一体,造福一方百姓。如今黄山县提拦河坝迟迟未能建成,河工们怨声载道。”站在文臣中的大学士应马出列反驳道:“工部早已拨款五千两银子,粮食五百石。”白川厉声反怼:“这瓜到底是谁动了?”这一问犹如平地惊雷,在场的文臣达官贵人皆觉得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那出列的大学士更是感觉心跳陡然加快,仿佛做贼心虚一般。皇子微微皱眉,看向九王爷,“九弟,你说朕该如何处置此事呢?”
皇子端立于龙椅之侧,目光如炬地扫过大殿。文武百官的目光皆聚焦于位列末席的九王爷身上。平日里机智过人的九王爷此刻却装作一无所知,沉默不语。“皇上,微臣未曾听清圣意。”九王爷故作迷茫地回应着。见此情景,皇子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无奈,转而看向白川:“既如此,便由你继续禀报吧。”“启禀陛下,臣有血书状在此。”白川高举手中卷轴,“此乃黄山县百姓联名上书,控诉户部尚书苏京任苛政暴行。”皇子眉头微蹙,正欲细问,白川已抢先道:“此血书状本不该由臣呈递,只因刘侯大人坚持要亲手奉上。”刘侯闻言,脸色骤变,但终究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递交血书。未等皇子展阅,白川已将其中内容娓娓道来:“据状中所言,黄山县修筑水坝所需粮款被层层克扣,几近殆尽。更甚者,苏京任擅自加征赋税,将原本十升斗改为四升斗,却分毫不减其价!”皇子听罢,心中暗自权衡利弊,最终沉声道:“朕明日便御驾亲巡南方,体察民情。”白川趁机进言:“陛下英明。至于赏罚一事……”他稍作停顿,目光凌厉,“臣以为当赏刘侯,因其身为苏京任姻亲,却不徇私情;反之,苏京任身为皇亲国戚,却目无王法,理应严惩!”皇子略一思索,点头应允:“依卿所奏。”一声令下,御前侍卫当即押解苏京任出宫。直至此时,皇子方恍然大悟——自己竟落入了白川精心设下的圈套。然而木已成舟,悔之晚矣。只见白川面带得色,傲然环顾四周;而刘侯则因受惊过度,昏厥在地。九王爷见状,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径直迈步走出大殿,头也不回。翰林院掌院学士刘侯由太医护送回府调养,大殿内一时鸦雀无声,唯有那扇沉重的大门缓缓阖上的声音,在空荡的宫殿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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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问,江颜雪是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