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随……羽随?”一个小孩的呼唤声从模糊变得清晰,在不断的呼唤中,还伴随着不断摇晃他的动作。
名叫羽随的人尝试眨了眨眼,醒了。
羽随扶额缓了缓:“大人们赶海结束了吗?”
小孩点了点头,“快起来!今天抓到许多海味!我们今天可以大吃特吃啦!”
夜晚的村子里升起篝火,小孩子依偎在母亲怀里,看着母亲们将吃食烤熟,父亲们帮忙整理海货,而年长一些的孩子,便处理着蔬菜瓜果。
这忙忙,那瞧瞧。
羽随很快就将刚醒来时的割裂感抛去。
他是一个孤儿,但这里的村民很友好,今天这家照顾他,明天那家养养他,就这样把羽随照顾长大。
好景不长,一场篝火晚会刚刚进入高潮,官兵便将这围了起来。
羽随一边听着官兵和大人们的对话,一边安抚着更小一些的孩子。
眼狩令……
因为村里有人拥有神之眼,所以才将这围了起来,一场宴会不欢而散。拥有神之眼的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里是偏远的小地方,村里人团结为生,没了神之眼,生活多有不便,更甚者无法为生。
没多久这就荒了下来,村民四散,各谋生路,羽随也四处流浪。
“我本就漂泊。”
……
再次睁眼,是草屋里,羽随看着父亲带回来的紫黑色小东西,说反叛军有救了……
父亲死了。
“我本就漂泊……”
……
第三次、第四次,已经不知道多少次。
“我……抱歉。”
……
散兵醒来时,脑子乱糟糟的,甚至无心去分辨当下情况是否危险。
戴因斯雷布靠着树,见散兵坐起身来,才开口:“有什么感想吗?”
“……凡人百年,不过如此。”
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也确实是散兵的感想之一。四散的家人、生死两隔的亲人、无力生存的浪客,战火燃尽着这个国家的每一寸生机。
凡人苦悲喜乐,却也只百年光阴;区区百年光阴,却悲欢离合尝尽。
不过如此……
“你最后说的是抱歉。”戴因斯雷布的话不带一丝感情,像没有人情味的机器,只负责陈述事实。
散兵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开口;“情之所至罢了……”
“你还觉得你的执着是对的吗?”
……
一阵沉默过后,戴因斯雷布再次开口:“你身边有着那个叫空的少年,却说世界摒弃你。因为被神明丢弃,就要毁了一整个国家?这些人命又何其无辜。”
稻妻的计划散兵参与的不多,但有参与。
散兵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承认他错的离谱,但如果真的终至,自己的坚持是否就是笑话?空不在的那些日月,自己是如何撑过那些实验,撑过那些改造的?
“你到底是谁?”
“……稻妻人。”
戴因斯雷布顿了顿才开口。
散兵皱了皱眉,没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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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拉了拉散兵的衣角,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出来是你说的,怎么还一直在发呆?”
说着,将散兵拉向另一边的小路:“这时候旅行者会过来,不是看过好多次了吗?”
散兵不情不愿的被拉走:“怕什么?又不是以前那副装扮。和我的穿着出入还很大。”
散兵此刻身上的是偏流浪者时期的穿着,而空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风格,两款都是修验者的偏好,旅行者不一定能注意到。
但防的就是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