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勿忘我

（来晚了来晚了）

哈利在情人那天搞砸了和秋·张的约会，他翻来覆去一整晚也没想明白，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秋·张连背影都不给自己留。

隔天，玻璃窗外的暮色浸在黄油啤酒的泡沫里，哈利盯着玻璃罐里游弋的荧光鱿鱼，突然被勺柄磕到指节。德拉科的铂金发梢扫过他手背，正用银匙搅着融化的岩盐焦糖冰淇淋，冰渣在瓷碗里碎成星芒。

"你总盯着窗外。"德拉科用袖口蹭了蹭嘴角，戒指在烛光下闪过冷光，"对面的玻璃能照见秋·张的倒影？

"波特，"德拉科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腕，凉得像刚从雪地里捡来的银器，"你知道有些学生怎么形容秋·张吗？他们说她的睫毛像月长石碎屑，眼泪落进黑湖会开出夜鳞花。"他的拇指碾过哈利腕间淡淡的伤疤，"可我只看到她把你的袍子哭湿了一片。"

哈利的耳尖骤然发烫。三强争霸赛的余烬还在英国巫师界飘着，丽塔·斯基特的专栏里，秋·张的眼泪被淬炼成墨，每一滴都砸在《预言家日报》头版。他见过她在走廊哭到发抖的模样，围巾滑落在地，露出后颈月牙形的淡褐雀斑。

"她今天送了我甘草魔杖。"哈利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掠过湖面的夜枭，"在温室门口，说谢谢我帮她找弗洛伯毛虫的饲料，以及……以前所有事情。"

瓷勺撞在碗沿发出脆响。"我猜对了？"德拉科垂眼盯着冰淇淋表面的裂纹，像在研究一道复杂的魔药配方。

哈利没有回答，远处传来巫师摔碎酒杯的声音打破沉默，也像给了德拉科答案。蜂蜜酒在砖墙上蜿蜒成金色的河，倒映着少年们棱角初显的侧脸。

窗外忽然下起太阳雨。哈利望着德拉科瞳孔里跳动的雨珠，想起上周魁地奇训练时，这家伙故意用游走球撞飞他的眼镜，却在他坠地前用悬浮咒托住了扫帚尾。此刻那只手正沿着他袖口往上攀爬，在肘弯处停住，那里藏着他偷抄秋·张课表的羊皮纸，用褪色的墨水画着勿忘我花纹。

"是的，可我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