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406里安静的只能听到铅笔扫过纸的唰唰声，沈翊捏了捏早已僵硬的后颈，又重新低头对照着监控截图画像。
姚知悄悄关上门，轻手轻脚的回了自己座位。
整个上午沈翊都在画像，期间城队来送了一回饭他都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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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沈翊觉得这个人的出现像是在针对他一样。明明不是深冬，监控里的人却带着防寒的面罩，不仅如此，他还特意在面罩里塞进了一些纸团，正常看上去并不会引人注意，但却巧妙的阻隔了面部的骨相和肌肉走势。
第四张了...
“...的确不好画”，听到声音，沈翊回头发现姚知站在他身后，正盯着图片里的人影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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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晗！去信息库里比对...”杜城拿着画像从406出来，迎面看见站在大厅里穿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杜城刚想询问，男人就缓缓摘下口罩...
那张脸跟杜城手里的画像完全吻合。
“...我来自首。”男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桌面，此刻又隐隐露出些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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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知也在你们警局，让她来审我。”
沈翊没搭话，抬眼看向盛子书。杜城身体前倾又重复了一遍“因为什么事来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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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闫带着姚知走进旁边的观察室，她刚把耳机带上，还没来得及看向玻璃那边，⼀个熟悉的沙哑的声⾳就钻进⽿朵。姚知诧异的抬头看向坐在审讯椅上的人，“他来自首？因为什么？”，老闫吹了吹杯子里的热茶，“刚审，还没说呢。”
...
杜城和沈翊从审讯室出来，老闫笑着拍了拍杜城的肩，“姚知，走吧，咱俩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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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视线从姚知推开门的那一刻就紧紧盯着她，“你终于来了，在旁边看了我很久吧。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姚知看着他“盛子书。你来自首，那就说说都干了什么事吧？”
“记得我就好哈哈哈哈哈哈！”他像是疯了一样，瞪着猩红的眼睛不断挣扎，金属的碰撞声在狭小的审讯室里震耳欲聋，“你还会把我记的更久！”
说完这话，盛子书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又瘫在椅子上，只是那双眼依旧死死盯着姚知。
“我杀了两个人，两个女人，崔默和郑念。第一现场就在南佳大学旁森林的木屋里。姚知...我可给你备了一份大礼。”
姚知跑出审讯室，敲了敲吉普车的车窗，“城队...带着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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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戴着口罩推开木屋的门，空气中发酵了的血腥味直冲鼻腔。“城队，在后院发现了埋藏的尸体。”
“知道了，注意保护现场。”
随着门被推开，屋内的场景缓缓出现在视线里。
地上的木板被干涸的血迹浸的深一块浅一块，还有一些早已发黑的东西粘在地板上，走进一看才能勉强辨认出那是腐烂的碎肉。
姚知强忍吐意跟着大家一起搜查。
屋内的桌上摆着大小不一的刀，屋角堆放着被血浸湿的麻绳，而左侧则是被黑布覆盖的一大面墙。
把屋里大概检查了一番，杜城让两个人踩着凳子站在两边把黑布摘下。
布里裹着一些照片，随着黑布落下，照片也散落一地。那些照片起初记录着受害者惊恐绝望的脸，再后来变成血腥的被刀割开的脸。
而黑布背后则是由两张照片拼凑出的一张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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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知愣愣的站在原地，寒意从脚底袭来。
“你的眉眼可真像我们家念念，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她起初只是觉得那是一个母亲想要找到心里寄托，而她年龄还算相符才...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怪不得郑念的母亲觉得我像她女儿...
盛子书就是照着她这张脸找的被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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