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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主仆设计除宝鹃

综穿:配角的改命逆袭之路

甄嬛因躲在碎玉轩装病一向太平无事,除了沈眉庄与安陵容,后宫其他人似乎忘了宫里还有她这么一个人。渐渐地她便减少了服药的次数和分量,天清气朗,人也精神了起来。

这日午睡起来,甄嬛坐在妆镜前梳妆。

浣碧一边为甄嬛梳头,一边低声道:“近来时气好,小主又不大吃那药了,看着身子也松泛了许多。”

流朱看着窗外的明媚阳光,也笑着道:“小主一直拖着这病不肯好,如今既停了药,也该到太阳底下多走走,这样也能显得气色好些。”

甄嬛顺着流朱的目光朝窗外看去,也觉如今春光正好。

浣碧笑吟吟地问道:“小主前些日子说想要在碎玉轩附近的御花园里扎一个秋千,小允子已经扎好了,那个地方都是杏花,小主可去瞧瞧?”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甄嬛一边说一边往头上簪了一支杏花玉簪,“你们俩是变着法地要让我出去,那我便去吧。流朱,取我的萧来,今儿天气正好,咱们就出去转转吧。”

流朱听到能出去玩,立刻也高兴了起来。

梳妆完毕后甄嬛与流朱两人一起往御花园走去。

午后的天气极好,天色明澈,日光若金,杏花又正值盛开之时,艳态娇姿,如胭脂万点,占尽了满园的春风。

两人走到秋千附近,见此处人烟稀少,甄嬛就吩咐流朱去捡一些落在地上完整干净的花瓣回来,说是要带回去洗净晾干做些香囊。

流朱高兴应下,提着小花篮就去了。

甄嬛拿着自己的洞箫,走到一株杏花前,指尖轻轻抚上花枝,眼里带着纯粹的欣赏之意。随后她坐在秋千上,缓缓吹起了洞箫。

微风浮动,箫声悠幽,粉白的花瓣风吹而落,飘在了少女乌木般的发间。

另一边,皇帝批阅完折子,想着已经有几日不曾去春禧殿看望安陵容,也不曾为安陵容腹中的孩子念书了,就吩咐摆驾往春禧殿而去。

圣驾行至雨花阁旁的长街时,御花园的方向忽然飘来一阵若有似无的箫声。那声音如丝如缕地随着春风飘来,还带着几分清冷的韵味。

皇帝抬手示意停下轿撵,随即闭上双眼,细细分辨起那曲调来。一时间,就连风声好似都静止了,唯有萧声袅袅萦绕在耳边,而这熟悉的旋律,竟像是《杏花天影》。

确定了御花园里的确有人在吹《杏花疏影》,皇帝睁开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正准备吩咐苏培盛改道去御花园,谁知就见安陵容身边的魏岑术走了过来。

“奴才给皇上请安。”魏岑术躬身打千。

“起身吧!”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可是你家小主让你来的?”

“谢皇上。”魏岑术起身,依旧躬着身子,“回皇上话,小主说皇上已经有几日不曾去春禧殿念书了,是不是忘了。”

皇帝闻言轻轻笑了:“你家小主时时惦记着这事,朕当初就不该应承她。”

魏岑术听出皇帝这话只是玩笑,并不是真的不满,遂笑道:“我家小主说,您是皇上,一言九鼎,答应的事自是要做到。”

微风不燥,送来了断断续续的萧声,皇帝朝御花园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示意苏培盛去春禧殿。

苏培盛会意,高声道:“起驾,春禧殿。”

“灵之,你去告诉芳菲姑姑一声,我想吃她做的百合糕了。”安陵容斜靠在软枕上,懒洋洋道。

灵之看了安陵容一眼,便快步转身下去。

安陵容又看向商枝,轻声道:“把药拿出来吧!”

商枝微微颔首,转身离去,不多时便折返而来。她从衣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瓷瓶,双手递至安陵容面前,声音压低:“小主放心,此药服下后不久,脉象便会显出混乱虚浮之态,且胎气不稳,实则并无大碍,对您与龙胎皆无损害。”

安陵容倒出瓷瓶里的药丸,也不多言,捻起放入口中,接过商枝递来的水将药吞下。

安陵容将空瓷瓶递给商枝,轻声道:“清理干净,不要让其他人发现端倪。你带着清露去碎玉轩一趟,替我给莞常在送些东西,看看她的身子如何了。对了,让宝鹃在外边候着。”

“是。”商枝接过瓷瓶放回袖中,退了出去。

走到廊下,商枝见宝鹃正要随着清荷与小庄子要去内务府和御膳房领取分例,就道:“宝鹃,你留下,让小卓子随清荷与小庄子去。”

清荷朝商枝微微颔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轻轻唤了一声正在院子里侍弄花圃的小卓子,三人一道出了春禧殿大门。

宝鹃疑惑看着商枝,问道:“商枝姐姐,可是有事吩咐。”

自从上次被罚跪,宝鹃不敢再多话,却也没机会出现在安陵容面前,可心里却始终没忘了皇后交代的事,只是时机不对,只能暂时安分些。

商枝唇角含笑,声音温和地说道:“灵之去了小厨房帮着芳菲姑姑为小主准备点心;竹若姑姑要给小主熬制清热降火的羹汤。小主刚刚吩咐我带着清露去碎玉轩,给莞常在送些东西。如今小主身边离不得人,你留下来候着,以防小主有吩咐找不到人。”

宝鹃心下一动,心中盘算起来,嘴里却乖巧应道:“是。”

安陵容正看着书,听到门外有人在与小德子说话,她眸光微闪,开口道:“宝鹃。”

宝娟闻声进殿,走到安陵容身前蹲下行礼:“奴婢给小主请安。小主,奴婢知错,还请小主原谅。”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书卷,唇角浮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声音轻缓:“起来吧,我已经不生气了。那日也不知为何,忽然间便觉心头烦燥,倒是让你平白无故承受了我的怒火,实在是难为你了。”

宝鹃摇摇头,恭敬道:“只要小主无事,不生奴婢的气就好。”

“对了,怎么是你候在外边,灵之她们呢!”

宝鹃道:“回小主,竹若姑姑、芳菲姑姑与灵之都在小厨房为小主准备吃食,清荷带着小庄子和小卓子去领分例了,商枝与清露去了碎玉轩。小主这儿离不得人,奴婢便想着与小德子一起在门外候着,防止小主找不到人。”

安陵容瞧着对方这恭敬样子,心中止不住的冷笑,只怕对方表面恭敬,心里却在琢磨着怎么帮着皇后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一时不曾开口,安陵容盯着宝娟看了许久,直看的宝鹃神色惴惴,忍不住开口道:“小主,可是奴婢身上有什么不妥,小主……”

“没有。”安陵容出声打断了宝娟的话,笑着道:“我只是想着,你从我入宫就分配到我身边伺候,虽说后来因着规矩又回了内务府,可之后又回到了我身边。其实真要说起来,你是除灵之外最早到我身边伺候的,如今只做个三等宫女,倒是委屈你了,心里可曾有抱怨?”

宝娟低着头,好似根本不曾听出安陵容话中深意,忙道:“小主,奴婢卑微,比不得灵之姐姐是小主的陪嫁丫鬟,也不敢与芳菲姑姑相比,怎敢因此抱怨?能在小主身边伺候,就已经是奴婢三生有幸,奴婢不敢肖想其他。”

“是吗?你方才只说了不敢与灵之与芳菲姑姑相比,那对清荷,清露与商枝三人,你又是个什么想法呢?”安陵容说着起身,状似无意的走到宝娟身边,扶着腰,侧首望去。

宝鹃不妨安陵容会揪着这个话题,愣了一下,赶紧道:“奴婢亦不敢有任何想法,她们三人伺候小主的时日比奴婢长,小主更信任她们无可厚非。”

“罢了,扶我在屋里走走吧!”安陵容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宝鹃没有多想,忙伸手扶着安陵容。

安陵容轻扶着宝鹃的手,缓步朝明间走去。目光似不经意地掠向门外,瞧见皇帝的仪仗入了春禧殿的大门,一行人朝着正殿缓步而来。

她眉梢微动,佯装不经意的转身背对大门,也顺势挡住宝鹃的视线,语气也陡然提高了些许:“宝鹃,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去御花园。你前几日就让我去御花园走走,被我回绝了,怎么今日又旧话重提?御花园里到底有什么,竟让你如此执拗,非要我去不可?”

她带着几分责备与不悦的声音传到门外,落入皇帝一行人耳中。

皇帝闻声蹙了蹙眉,抬手打断了苏培盛正想通传的声音。

魏岑术轻轻咽了咽口水,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眼里的紧张与担忧。时间把控得刚刚好,就是不知道待会儿守在门外边的小德子能不能接住小主。

宝鹃被安陵容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发蒙,以为小主又想发脾气了,嘴巴张了张,只说了“小主”两个字,就被打断。

安陵容哪里会给她机会说话,冷笑一声:“好啊,说不出话来了?说说吧,是谁让你一而再的怂恿我去御花园的?在春禧殿伺候,拿着春禧殿的俸禄,倒是学会了吃里扒外,做了旁人的棋子了。”

话音刚落,听到小德子轻声唤了句“小主”,安陵容忽然一把拉住宝娟的手,将她朝前扯了两步,而她也佯装踉跄地后退两步。

而后安陵容口中一声惊叫,整个人朝后倒去……

“容儿……”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皇帝目眦欲裂,又因离安陵容还有些距离,只能干着急。

“小主,小主……”魏岑术亦跟着惊叫起来,煞白着脸快步往殿内跑。

就在皇帝以为安陵容会摔在地上时,却在电光火石间见守在门外的一个小太监的身影快速冲进殿内,一下扑倒在地,垫于安陵容身下。

安陵容倒下的瞬间就看到小德子扑进来的身体,暗暗松了一口气,魏公公果然会挑人,小德子的身手的确够快。

当然了,摔倒的姿势也是安陵容精心挑选的,尽可能地护住肚子,避免伤及腹中的孩子。就连摔倒时的力度她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为的就是确保即使小德子来不及接住她,也不会因为这一摔而伤到孩子。

整个过程虽然发生得快,但都是由她来主导,怎么个姿势倒下,什么时候倒下,都是她说了算。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宝娟还不曾反应过来,殿外的皇帝已经几步冲到近前,一把将倒在小德子身上的安陵容抱了起来,关切道:“容儿,容儿你怎么样了?”

安陵容此刻脸色煞白,急惶的看向皇帝,哭道:“皇上,皇上救救臣妾的孩子,呜呜……臣妾的肚子痛……”

皇帝心下着急,一边抱着安陵容往卧房走去,一边高声吩咐:“苏培盛,快去请太医。”

苏培盛忙应了一声,魏岑术也紧跟着对方出来,拦住苏培盛道:“苏公公,哪能让您跑这一趟,奴才脚快,奴才去吧。”

苏培盛一想也对,让他快去快回,自己则在门口徘徊不停。

安陵容轻声的痛呼声如细密的针,一下下刺在皇帝的心上。他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容儿就在他眼前摔倒,而他只能干看着,若是孩子……

皇帝不愿再想下去,伸手紧紧握着安陵容的手,目光却频频投向门外。迟迟不见太医的身影,他心里着急,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怒喝:“伺候柔贵人的奴才都哪儿去了,怎么让柔贵人与那贱婢独自待在一块?”

怒意中夹杂着焦虑与不安,在空气中震荡开来。

竹若与芳菲等人在出事时就已经闻声而来,不过皇帝在里边,他们不敢擅自入内,此时全都跪在门外。听得皇帝的怒喝声,竹若、芳菲与灵之三人急忙走了进去,跪下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恕罪……”

原本怒火中烧想要问责的皇帝见到竹若,暂时没空去想问责之事,忙急切道:“朕记得你是皇额娘身边的医女,一直照料在她身侧。快,赶紧为柔贵人看看。”

“是。”竹若也知现在情况不妙,忙起身上前为安陵容把脉。

竹若诊脉不过片刻,便退到一旁,恭敬道:“皇上,小主脉象有些虚浮,是受到了惊吓之故,虽动了胎气,但好在龙胎并无大碍。”

“果真?”皇帝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又问:“为何柔贵人一直呼痛?”

竹若谨慎道:“小主这是受了惊吓,以至腹部紧缩的缘故。只要小主放松些,缓一缓,这腹痛症状便能有所缓解。待会儿太医来了,会给小主开副安胎药,喝下去之后,便无碍了。”

“那就好。”皇帝捏了捏安陵容的手,安抚道:“容儿,你听到了吗,竹若说孩子无事,你别担心,放松些就没那么痛了。”

安陵容紧张惊惶的情绪似乎因着这话渐渐平复,呻吟声也渐渐止住:“臣妾听到了,孩子没事就好,否则臣妾……”

她抬手按在胸口处,仿佛要压下心底那股深沉的后怕。然而,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一颗接着一颗,无声地砸在衣襟上,洇开一片湿润的痕迹。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泄露了她尚未完全平静的心绪。

皇帝一手为安陵容拭泪,一边放柔了声音安抚着:“容儿莫怕,有朕在,朕不会让孩子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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