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回到了这个国家。
潮湿、晦涩、冷淡、悠久、静谧,似乎成了这里的的代名词。
斯黛拉·罗伊·雪莉对于英国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是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很少能见到明显的太阳。
但有一次,天气异常的晴朗,也就是那一天,大火吞噬了那座狭小但是温馨的小屋,然后他们离开了那条幽暗的巷子,也离开了英国。
好像漂泊了很久,本来雪莉一家的生活可能就会以这样的贫困继续生活下去,但这个家里的父亲和母亲偏偏又那么不甘。
乘着一阵一个美丽又新奇的国家汽车制造业的东风,斯黛拉再也没有为任何可以用钱解决的事发愁过。
可家里也很少再见到父母的身影,两个双胞胎弟弟年龄尚小,而自己的姐姐,也已经去上了大学。
直到不久前,斯黛拉过完自己11岁的生日,和思乡心切的外婆回到了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爱丁堡。
这个城市更是像一口迟缓的钟。
依旧是一个无聊的午后,斯黛拉帮外婆换掉床头尚且新鲜的白色桔梗花。
将更清新的花朵摆弄到确保每一个正面都能看见,她才满意地收回手,将淡青瓷花瓶推向墙边。
斯黛拉缓缓坐上椅子,将胳膊肘撑在冰凉的病床栏杆上。
外婆手上满是各式的检测仪器,显得那双历经磨难的手更加可怜了。
上个月她们回到这里,不过三天外婆就一病不起了,医生只说是器官衰老难以维持正常功能,却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病因。
以前外婆的身体都很好,或许是舟车劳顿吧,斯黛拉只能这么想。
外婆本来就是一个不爱言语的人,这下更是彻底失去了声音,只留下清浅的呼吸声让旁人能感受到她的一丝生气。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依旧能看出外婆曾经是一个多么美丽的人,或许不用去看那张脸,就凭借那头依旧茂密柔顺的金发,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出她的容颜。
斯黛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整个家庭的人,除了父亲和自己之外,都是浅到发白的金发,或许他们很久以前是北欧人。
奇怪的事情是,斯黛拉也没有遗传到父亲的黑发,她是一头和自己眼睛颜色一样的琥珀色长发。
小时后,斯黛拉常常缠着自己的外婆问为什么只有她不是金发,金发多好看呀,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呢。
每一次,外婆都会抚摸这她被抓的乱糟糟的头发,神情怀念。
外婆“童话里不止有公主是主角啊,还有善良忠诚又被神明眷顾的牧羊女呢,她们的头发就想你一样,温和可爱。”
病床门被敲了三下,斯黛拉按了按床边的铃示意请进。
今天的例行检查这么早吗?
她从病床边站起身来,照例帮外婆捏了捏被角,退到一边。
阿不思·邓布利多“雪莉小姐,很荣幸见到你。”
陌生的声音自门口响起,一个看起来像圣诞老人的人从门口款步而进。
斯黛拉·罗伊·雪莉“我想现在还不是圣诞节,先生。”
老人闻言呵呵一笑,皱纹里满是慈祥与温和,但那慈祥里还藏着一丝说不清的调皮。
阿不思·邓布利多“是的,今天确实不是圣诞节,但今天却是个特别的日子。”
斯黛拉从他一进来就打量着这个奇怪之人的穿着,真是奇怪,他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人一样,不,像是好几个世纪前的人一样。
斯黛拉·罗伊·雪莉“先生,我想你是走错房间了。”
斯黛拉不想再和他多做交流,为数不多的人生经验告诉她这人不简单。
看着满身戒备的小姑娘,老人也不再耽搁,直呼她的名字。
阿不思·邓布利多“斯黛拉·罗伊·雪莉小姐,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的校长,很高兴见到你。”
魔法学院?校长?
斯黛拉不得不怀疑这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她尽可能快地抬起手想要按压那个警铃,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与警铃间突然出现一个看不清摸不着的屏障。
阿不思·邓布利多“我想还是不要惊动其他麻瓜比较好,不要紧张,雪莉小姐,虽然你可能还不相信,但你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巫师。”
斯黛拉转头看向邓布利多,见他确实没有什么动作,这才思考起来。
巫师?她记忆中的巫师就是骑着扫帚到处飞,会熬制魔药会吃人的那种。
女孩儿垂眸思考的空档,邓布利多的眼神落在那个几乎了无生气的人身上,深邃的眼窝掩住了什么情绪。
斯黛拉·罗伊·雪莉“怎么可能,你们应该是弄错了吧?”
邓布利多笑着摇了摇头,他虽然看着年事已高,但是面色红润,精神很好。
阿不思·邓布利多“我想我们是绝对不会弄错的,雪莉小姐,只是本来该由美国的伊法摩尼学院录取你,但你刚好在录取通知书下发后离开了美国来到这里,就出现了差错,由于你的家中现在没有巫师,所以只能由一位教授,也就是我,来引领你入学。”
一句话信息太多,不过斯黛拉还是勉强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斯黛拉·罗伊·雪莉“先生,很抱歉,但我非常难以相信你说的话。”
邓布利多并不为女孩儿的质疑意外,他扯开衣襟,一手伸进去,不知道哪里拿出一封信。
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看看这封信吧,雪莉小姐,我想你会改变主意的。”
斯黛拉别无选择,她从邓布利多的手中接过这封信,不小心触碰到了老人的手心,温暖又干燥。
信件很简单,淡黄色的信封没有署名,连漆印都没有,掀开来看,里面除了一张薄薄的信纸,还有一片洁白的桔梗花瓣。
斯黛拉下意识回头看去,外婆还安静的睡着,花瓣被斯黛拉捏在之间,染上一丝温度。
怎么觉得,刚才外婆好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