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真心话里的真心话

暮色漫进练习室时，十三个少年围坐成圈。张泽禹指尖一转，玻璃瓶在地板划出清脆声响，瓶口正对左航，瓶底抵着张峻豪的帆布鞋尖。

"大冒险！"左航扯松领口，喉结滚动时带出少年人特有的倔强。张峻豪挑眉轻笑，冲余宇涵扬了扬下巴。后者捧着手机雀跃起身："看这句！'后来我才知道，那并不是我的花...'"话音未落，左航已经抓起手机开始编辑文案，屏幕冷光映得他睫毛发颤。

第三轮瓶子停驻的瞬间，空气突然凝滞。邓佳鑫望着正对自己的左航，喉间泛起苦涩。"真心话。"他垂眸攥紧衣角，却听见意料之外的质问——"为什么离开？"

整个房间陷入死寂。苏新皓下意识震惊，朱志鑫手中矿泉水瓶发出细微的挤压声。邓佳鑫盯着左航泛红的眼眶，想起十二岁那年暴雨夜，也是这双眼睛湿漉漉地说"我们要一直做搭档"。

"家里有事。"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左航的睫毛剧烈颤动，随即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哦。"

摄像机红灯熄灭的刹那，左航猛地起身："邓佳鑫，出来。"众人齐刷刷倒抽冷气，朱志鑫伸手想拦却被张极按住。走廊里传来压抑的争执声，童禹坤悄悄挪到邓佳鑫身边，发现少年掌心布满月牙状的掐痕。

"不是的..."邓佳鑫盯着窗外的月亮，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风里。记忆翻涌回那个闷热的午后，李飞办公室的冷气打得人发颤。"两个选项。"老板推来平板，左航单人舞台的热搜词条在屏幕上刺目跳动，"你自己选。"

童禹坤突然抱住颤抖的少年，听见他闷在肩头的哽咽："我怎么可能让他因为我被雪藏..."月光爬上窗台，将两个身影融成模糊的轮廓，就像无数个深夜，他们挤在练习室沙发上讨论梦想的模样。

"这次不会走了。"童禹坤蹭了蹭他的发顶，"我们要一起走到聚光灯最亮的地方。"远处传来左航压抑的咳嗽声，邓佳鑫抬头望向走廊尽头，眼里重新燃起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