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白炽灯将地面照得发亮，镜面墙倒映着少年们紧绷的肩膀。当“出道战”三个字从导演组口中落下时，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在空气中炸开。
穆祉丞蹭到张峻豪身边，帆布鞋尖不安地碾着地板：“哥，我们真能出道吗？”他的声音轻得像团棉花，却让张峻豪握矿泉水瓶的手指骤然收紧。
“当然。”张峻豪拧开瓶盖仰头灌下一口水，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十年功练的不是花架子，等站上舞台——”他忽然转头，虎牙在灯光下闪了闪，“我们要让所有人记住我们的名字。”
这番对话被斜倚在把杆上的邓佳鑫听得真切。他摩挲着虎口处的老茧，喉结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童禹坤举着手机凑过来要拍练习视频，连喊三声“崽儿”都没得到回应。
“魂儿丢哪儿去了？”童禹坤用手机壳敲了敲他肩膀。
邓佳鑫猛地回神，指尖无意识抠着墙皮：“没事，在想动作。”他别开脸时，余光瞥见镜子里朱志鑫攥拳又松开的模样，那少年正对着镜面反复做表情管理，睫毛在眼下投出剧烈颤抖的阴影。
角落里，左航把棒球帽檐压得极低，金属链条在帽带上晃出细碎声响；余宇涵的舞蹈鞋尖一下下点地，像敲着倒计时的鼓点；苏新皓对着落地镜反复练习托举动作，手臂青筋暴起仍在咬牙坚持。
“接下来宣布个新消息。”导演组的声音打断了暗流涌动的思绪，“本次出道战会有音乐制作人加入，全程指导原创曲目。”
黄朔站在队伍末尾，新换的黑色卫衣帽子盖住半张脸。他低头盯着自己交握的手指——那上面还留着昨天练琴时被琴弦勒出的红痕。当“出道”二字再次被提起，他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酸涩的回响，像被雨水泡胀的琴键，发不出清亮的音色。
童禹坤突然撞了撞邓佳鑫的肩膀，压低声音：“你说这次......真能全员上岸吗？”
邓佳鑫望着镜中十二道重叠的身影，喉间滚过一声轻笑：“与其盼着奇迹，不如把路走成奇迹。”他抬手将额前碎发撩起，露出的眼神亮得惊人，“毕竟，我们可是有着‘热血疯子’的称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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