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林一，为什么会死呢？

Zero脖颈上的符文消失，Zero不会告诉木林一，这个符文展现的时候每次都会让他以为自己在被火灼烧。

从一开始，他就是自愿戴上项圈的。

木林一想到了幼时养的黑猫，那只只有在他腿上才会停止哭泣的黑猫，人也是这样的？

他有些抱歉。

“我们接下来回学校？”

木林一笑的有些虚弱。

不知怎么，Zero觉得木林一很不正常，是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后面的记忆木林一有些模糊，他不知道怎么回的Zero家，他只记得睡前对Zero问的那句：

“如果是‘木林一’，他会怎么做？”

木林一请假了。

一切都还来得及，他要离家出走，他要，成为真正的“木林一”。

『木林一！顾哑之已经死了！你根本学不像他！你忘记他是怎么死的了吗？！』

『小一……做的很好，你真的，和小雅好像……』

『大哥……活下去……』

『木林一你怎么不去死啊？！』

『哥哥……』

『木哥！你是我唯一的木哥！』

『木林一，你还在做那个梦吗？』

『大哥。活下去……』

……

“木…木木……”

“木木！”

木林一恍然从梦中惊醒，Zero在叫他。

原来是梦么……

那些他不曾正视的过往，此时此刻都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涌来，那明明不是什么好的记忆，怎么又让他想了起来……

或许小哑来见他了。

他想。

“木木，你还好吗？”

Zero换了一个更加亲昵的称呼，木林一多少不太适应。

“……别这样叫我。”

“不喜欢吗？”

“……”

木林一沉默着，他不习惯撒谎，所以他说。

“倒也没有。”

Zero笑了，他拂去木林一眼角的泪。

“你哭了。”

木林一没说话，半响，他才出声。

“如果是‘木林一’，他会怎么做？”

Zero神色微变，“你要成为他？”

木林一没有丝毫犹豫：“是。”

“可是这对你明明没有任何好处。”

“那‘木林一’呢？我做我自己占了他人生对他就有好处了？我凭什么呢？”

Zero在木林一床边坐下，“小木你听我说，他的死亡不是我们任何人造成的。你没有必要为他的人生负责。”

木林一听着发笑，“那我的死亡也不是你们造成的，你为什么要对我负责呢？就因为他是自杀？就因为我从小到大一直在做那个被称作怪物的梦？凭什么啊？在我七岁被骂怪物那年我就该死了。我做了一辈子替身了，怎么我死了还不放过我？”

“不…不是的小木，这是我的过错，所以你做你自己，剩下的就由我来弥补你，好么？”

Zero哄骗着。

“那‘木林一’呢？他和我长那么像，他吃过的苦不比我的少，一个在原著中本该活到25岁的人怎么会在16岁就自杀呢？我每次读小说的时候我都很奇怪，原著中这个角色明明不该死，却莫名奇妙死了，成为了穿越者的容器。好啊，穿越者要来接盘这一切是吧？那好好的演啊！让所有人都认为原来那个人还活着啊！然后死在那个必死的节点啊。凭什么一切好的，长命百岁也好，攻略主角也好，幸福美满也好，都是穿越者拥有？凭什么？”

木林一一直在笑，即使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笑什么。好可笑啊，或许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我过往的人生不比现在差，曾经的痛苦我都一一步一步跨越过来了。”

“你们却让两个本该在自己人生轨迹上好好活着的人，杀死了自己所有的过去。”

“小说的精彩度就那么重要么？好可笑啊，不过是换了一个灵魂，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原身在那样的环境下，在那样的血统基因下，无论好坏，他就是会成为这样的人。要接手的话就重新去过一遍对方的人生啊，好的坏的都尝过来啊，不要改变啊！”

“人就是这样的，自负，真以为年长几岁就可以打出Happy ending?或许那些很厉害的人做得到吧……”

“抱歉……Zero，给我木林一从小到大的所有影像。我要成为他。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也只能做到普通的事。”

木林一渐渐冷静下来了，这一切就该这样，他死在大学毕业的那一天，“木林一”死在25岁那一天。

可他还是觉得不应该，所以他最后还是说：“为什么，他会死呢？”

听着全程的Zero本在叹气，听到木林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抓住了木林一的肩，因为距离突然凑近，那玫瑰花香愈发清晰。

“小木，你发现了一个好点子。”

Zero说。

“什么？”

木林一不明白Zero又在抽什么风。

Zero：“你说的很对，‘木林一’为什么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