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心死如灰

白清在昏迷中沉浮了整整十五天，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而黑暗的噩梦。囚室里阴冷潮湿，他的意识在混沌边缘徘徊，时而浮现出往昔与清渊相处的温馨画面，时而又被清渊冰冷的眼神和残酷的刑罚拽入痛苦深渊。

当白清终于悠悠转醒，囚室里依旧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狭小的缝隙中透进来。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清渊憔悴又急切的面容。清渊见他醒来，眼中瞬间涌起惊喜，刚要开口，却被白清冰冷的眼神冻住了话语。

白清的目光从清渊脸上扫过，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随后便将头别向一旁。他的眼神空洞而冷漠，那曾经对清渊的疼爱与期许，此刻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无尽的失望与心灰意冷。

“师尊……”清渊嗫嚅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又满是愧疚。他伸出手，想要触碰白清，却在半途停住，手无力地垂落。

白清没有回应，他静静地躺着，身上的伤口虽在清渊慌乱的救治下勉强愈合，但心中的伤痛却如深渊般无法填补。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被清渊用刑时的场景，那些痛苦的记忆如鬼魅般缠绕着他，让他对眼前这个曾经无比疼爱的徒弟，彻底失去了信任。

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清渊说什么，做什么，白清都置若罔闻。清渊为他送来精心准备的丹药，他看都不看一眼；清渊守在他床边，低声诉说着悔恨与自责，他也只是紧闭双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有一次，清渊实在忍不住，抓住白清的手，泪流满面地说：“师尊，我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白清却猛地抽回手，仿佛被什么灼伤一般，眼神中满是厌恶与抗拒。

清渊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他瘫坐在地上，泪水肆意流淌。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伤透了师尊的心，曾经亲密无间的师徒情分，如今已破碎得无法拼凑。

白清心中也在滴血，他无数次在心中问自己，为何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徒弟，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他对清渊的期望有多高，此刻的失望就有多深。曾经，他将清渊视为自己的骄傲，倾尽所有去培养他，爱护他，可换来的却是这般惨痛的结局。

在这无声的僵持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清渊守在白清身边，试图用自己的行动弥补过错，可白清却始终将自己封闭起来，拒绝与他再有任何交流。囚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曾经的师徒，如今却形同陌路，中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清的身体逐渐恢复，但他的心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他望着囚室的墙壁，眼神空洞，心中一片死寂。他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