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维莱特的点头示意下，塞德娜把格林斯潘夫人和莱雅女士领了过来。
斐洛本想就此离开，却被那维莱特眼疾手快地拦下。
他一双淡色粉眸眯起，以警告的目光扫过男人抓住他胳膊的手。
刚才是第一次就算了，这第二次是抓得熟练了？
像是怕慢一步，他马上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斐洛的确能用卡片瞬间离开原地，但那维莱特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面？
名叫塞德娜的美露莘，以及两位只是普通人的女士，都不知道他制卡师的身份。
难道要斐洛解释自己要向她们表演一个魔术，叫做大变活人？
在少年逐渐发凉的眼神中，那维莱特垂下眸，露出歉意的神色。
他松开手，与斐洛拉开合适距离。
果然这样做之后，少年周身的寒意收敛了许多，戴上兜帽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些只发生在很短的时间。
格林斯潘夫人已经与莱雅女士携手走来。
她们没有像在庭审上那样，相互对立，而是彼此搀扶，关系紧密。
斐洛并没有听到审判的结果，但是看到她们这样子，也能够猜出一二。
格林斯潘夫人其实看起来并不年迈，而是有着成熟优雅的女性魅力。
虽然经历过这次事件，她眉目间有了些许疲倦，但眼神明亮。
“我听说您让梅洛彼得堡人多关照我们。”
“谢谢您，那维莱特大人。”
“即使没有我特别嘱托，公爵也不会让你们的生活太难过。”
“谢谢，真的谢谢……”
莱雅女士伏在格林斯潘夫人肩头，一边泣不成声，一边连声道谢。
场面不仅让那维莱特无措，斐洛也是如此。
一个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另一个的温柔一面只给过旅行者。
幸好在场的还有塞德娜，她用小手轮流拍拍两位女士。
“两位女士，请跟我来吧，我带你们进入梅洛彼得堡。”
这场审判的结果，是格林斯潘夫人和莱雅女士，共同有罪。
并非莱雅女士误伤了她的丈夫，而是格林斯潘夫人亲手结束了她儿子的生命。
格林斯潘先生去世后，她以为自己步入了新的生活，却在儿子新婚后发现，他和他的父亲有着一样的暴力倾向。
这一刻，她在莱雅身上看到曾经无助忍受的自己。
仿佛只有她能解救她，解救曾经的自己。
期间逐影庭的调查过程就不详细述说。
格林斯潘夫人动的手，莱雅女士处理了现场，她们共同“出演”今天这场审判。
如果宣判莱雅有罪，她将以自卫过当获取减刑，保全格林斯潘夫人。
至于最坏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了。
毕竟……怎么可能瞒得过最高审判官大人。
目送她们离开后，一时又只剩下斐洛和那维莱特两个。
“你那时提前离场了。”
那维莱特心里仍然抛不下那个疑惑。
“看得出你对审判不感兴趣，一开始也不打算来，为什么又改变主意，过来观看？”
“最高审判官在上面还有余力关注我？”
“那个位置视野开阔，我可以看清全场人的行为与神态。”
只是在此之外，他朝斐洛所在的方向多看了几次。
少年不知，但没有追问到底的打算，微微点了下头，姑且算是接受他的答复。
“我过来是因为你在这里。”
“意思是，沫芒宫的人不认识我，没有你在，我进不去。”
“是我疏忽了。”
“现在和我过去吧，结束以后可以直接带你到住处。”
大概是斐洛的语气过于平常淡然，那维莱特也就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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