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给你额外配备了典藏室的钥匙。”
“明天你再来的时候,可以直接进去了。如果不小心弄丢,我这里还有一把,不用担心。”
斐洛拿走那枚系了绳的金色钥匙,指尖无可避免地划过男人粗糙干燥的掌心。
他似是没在意,径自把钥匙装进腰间小包。
“不可能弄丢的,除非是我自己把它扔掉。这个包也只有我能用。”
“上面的禁制纹路是我创造的,只有我能解开。”
所以他才会那么放心,把自己的身家都存放在这里面。
前面提过,制卡师能够创造无尽的可能。
他们绘制卡片用到的不同纹路,都记载在对应的书本上,要求制卡师学习过程中铭记下来。
因此,普通制卡师绘制卡片时,只是在重复“照葫芦画瓢”的行为。
稍微好一些的制卡师,能够按照自己的需求和想法,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镌刻纹路。
但说到底,也没有突破原有的框架。
几代几辈制卡师前辈的经验成果累积下来,留给后辈创造的内容不多了。
在这种境况下,斐洛的传奇制卡师之名,更加有份量。
自己设计镌刻纹路,实现“无中生有”,对他来说绝非难事。
并且,也不需要局限在空白卡上绘制,一些特殊布料或者矿片上也可以进行纹路镌刻。
这些也就不能称为卡片了。
说回正题。
又一次见到斐洛使用他的神奇小包,那维莱特自然看出来这个小包的特殊之处。
“包里的空间似乎很大。”
“把典藏室里的书都装进去,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说不定哪天,典藏室里就只剩下空荡荡的书架子了。”
斐洛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语气轻轻然,其实没有多想收藏这些书本的想法。
那维莱特听出来了,因此脸上没有一丝担忧。
而且少年这副模样,与刚才在大厅发出那声轻笑的时候有些相像,整个人明显放松很多,没有那维莱特之前见他的距离感。
于是,那维莱特才知道,相对的冷漠和温柔只是斐洛的其中两面而已。
如果换了对斐洛更为了解的空在这里,大概要说:
“你不知道吧,其实斐洛骂人也很凶。”
可惜空不在这里。
他现在已经抵达须弥城,正目标明确地朝着小吉祥草王的净善宫而去。
还没见到纳西妲的面,先看见了熟悉的面孔,就想要过去打声招呼。
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这些暂且不提。
斐洛这边,那维莱特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就不得不致歉离开。
少年已经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捧在手里翻开,听见那维莱特要走,只偏过头看他一眼。
并不挽留地:“把门带上,谢谢。”
即使被他使唤,那维莱特也不曾露出任何不悦。
“你知道我的办公室在哪,走廊的路刚才带你走过了。”
“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回应那维莱特的只有书页翻过的声音。
这是斐洛知道了但不想说话,几次下来,那维莱特也是轻驾就熟,不强行要他回应。
等典藏室的门关上以后,斐洛这才把书合上,换另一本。
心里的那个疑惑仍未解决:
既然最高审判官那样忙碌,何必亲自接待他?
贵客这个理由是不足以解释的。
可是越回想男人的种种举止和言语,斐洛就越是觉得对方没有任何不纯动机。
难道是他自己误会了。
其实最高审判官是表面公正严明,其实会在背地里暗戳戳乐于助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