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雾漓挑了挑眉,“这有何可羡慕的?姐姐这么美,若是站对了位置,宫二先生肯定会更疼姐姐~”
“他心里除了宫门,容不下任何人。”上官浅忘不了他看向自己时那狠绝的眼神。
“若是当真容不下,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儿了。”
上官浅目光中满是狐疑,紧紧盯着她,“妹妹……此话何意?”
秦雾漓放下汤,不紧不慢地擦了下嘴角,才循循善诱:“姐姐可知,角公子每日让人送过来的药膳,有清解余毒之效?”
上官浅一口没喝,自是不知。
秦雾漓见她并不说话,心里也猜到她这么谨慎的一个人,自然会处处提防,不随便吃东西。
“姐姐常年吞服的半月之蝇,与你所习得的至阳心法交融,致使你每月发作时,都无法排净体内的蝇虫。角公子用心良苦,可惜姐姐并不知情。”
上官浅半信半疑地问她:“半月之蝇乃是无锋所制的剧毒,解药只有无锋才有,角公子如何能解?”
“这半月之蝇,根本不是毒药,而是滋补的药。其配方和功效与宫门所制的蚀心之月一模一样,至于无锋是如何拿到的配方,暂无人知。但可以确定的是,无锋一直都在利用此药,控制你们为其卖命。”
上官浅忽感脑中一声轰然巨响,半月之蝇竟然不是毒药,那她搭上性命冒险做的这些事,又算什么……
“姐姐应该也知道云雀吧?她是唯一一个能活着从宫门离开的人。但你们以为,仅靠她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上官浅面色惨白,“她不是宫门杀了吗?我记得宫门当时把她挂在城门上暴晒三日,难道她当时没死?”
秦雾漓嘴角微勾,继续道:“她两年前潜入宫门偷百草萃,不慎被徵公子发现,后来被月公子要去做了药人。他们两情相悦,便想以假死摆脱无锋。不料此事还是被无锋首领知晓,被其一掌击碎头颅而死,无锋对外,却称云雀是死于宫门之手。”
上官浅似乎陷入了沉思,喃喃道:“难怪点竹中毒后并没有死,原来是云雀活着从宫门里带回了百草萃。”
但无锋本就心狠手辣,云雀胆敢选择假死,被点竹杀了也不稀奇。
秦雾漓直指要点:“姐姐难道还不明白吗,云雀的并不是个例。无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道他们秘密的人,尤其是像姐姐这样曾经差点毒害死无锋首领的人,即便最后真的拿到了无量流火,又如何保证不会落得和云雀一样的下场?”
上官浅听着秦雾漓一字一句地道出实情与真相,神色如晴雨变幻,惊愕、愤怒、失望、不甘……
“云为衫……也知道这些?”她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与一丝心寒。
秦雾漓点点头,“半月之蝇无需解一事,是月公子发现的。云雀是云为衫的义妹,月长老念着他与云雀的旧情,便将此事告诉了她。”
上官浅顿时恍然大悟,难怪那日在议事大殿,月公子突然提议让长老们放过云为衫和她……
秦雾漓凝视着她脸上的神情,那眼神中流露出的犹豫与挣扎尽收眼底,见此,她深知自己已无需再多言。
想继续活下去,为孤山派复仇,还是当做无锋刺客被处死,全凭她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