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是此物，人是人，如何能比做一样？”
何况，裴思婧从未觉得宫远徵生的不如卓翼宸俊俏。
“如何不能？无论是此物，还是人……”他的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失落与难以言说的痛楚，眉宇间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姐姐不都选择了他么……”
裴思婧喉间像是梗住了什么，半晌说不出话来。她若是在此时心软，之前所做的种种，都将前功尽弃。
“放我下来。”
宫远徵依旧不松手，满脸倔强地看着她。
“宫远徵！”裴思婧厉声唤了他的名字。
他双眼蒙上了一层薄雾，苦涩的笑意在嘴角蔓延开来，“姐姐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
话落，他稳稳地将她放到地面上，旋即抹掉眼角的泪水，将那早就熬过头的药倒了出来。
“药好了，嫂嫂早点送回徵宫吧。我还有些事要忙，就不送嫂嫂了。”他声音如沁了冰水般，没有一丝温度。
话落，他头也不抬地背身走到东面的药柜里取了一只药膏，用手指沾了些，轻轻替自己抹上。
裴思婧毅然转身走出医馆，步履匆匆，好似只要慢一点，就会忍不住去拥住那个孤寂的身影。
听着那道疾步离开的声响逐渐远去，宫远徵只觉胸中怒火难抑，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药膏，一气之下狠狠地砸向地面。
瓷瓶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摔落在地的是他那支离破碎的心。
徵宫。
裴思婧把迷药交给了卓翼宸，这些东西放在他那儿会更安全些。
“此药药性强，见效快，这些应该足够我们应付从徵宫到出密道一路上遇到的侍卫了。”
卓翼宸将东西藏好，折身回到桌边坐下，面色有些凝重，道：“裴思婧，你若是不想离开，也可以考虑留下。届时我会留下一封信告诉宫尚角，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只是为我所迫。如此，你也可以和远徵……”
“你想多了。”
裴思婧打断他，“我没有不舍。天都，才是我的家。”
她微红的双眼已经出卖了她，若非不是舍不得，又为何屡屡不忍，回回见了宫远徵，便会难过。
卓翼宸也不是要逼她承认，只是作为朋友，不愿她后悔莫及罢了。
再者说，她是因为要救他，才不得不进入宫门。无论出于何种缘由，他都应当尊重她的决定。
“离婚期还有些时日，若你改变了想法，随时可以告诉我。我相信，若文潇也在，她也定会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闻此言，裴思婧的眼眸微微湿润，心中有几分动容，“谢谢你，小卓。”她轻声说道，手指悄然握紧腰间的药瓶，眼里充满着坚定，“但宫门，我是一定会离开的。”
卓翼宸又何尝不知这种爱而不得又被迫分离的苦楚，他静静地她坐着，两人一同透过窗户凝视着夜空中那轮浑圆皎洁的明月。
待到下一次满月高悬天际之时，他们应当已经回到缉妖司了吧……
作者现在吃点苦，后面才有甜，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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