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手握住挂在他腰间的剑，抵在他腰上，这是我专门让他帮我带上的 ，“放我下来。”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
我用剑鞘敲了他一下，他停下来把我放下，“你现在这样要去哪？”
我用剑当拐杖，也基本能走路。段瑞在身后喊：“我在这等你。”
我说“不用”，便向前走去。
果然走了没多少路，就看到前面有一背影，自然是师兄。我走上前去，还没开口，他就转身扇了我一巴掌。我踉跄几步，剑也倒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我要杀的人你也敢拦？！”他质问我。
“为什么要杀他？”
“凤山弃信毁约，我杀段瑞泄愤，够了吗？”
“这本是凤山的事，杀了段瑞也不可能将酒楼买回来，不如师兄放他一命？”这话我自己都不信，作为一个杀手，我最是知道父母做的事就是子女做的事，父母的债就是子女的债。
“那你也放了赵振看看？”师兄反问。
“师兄真的不能放他一命？”我肩上本来止住的血这下又开始流了。
师兄看起来有点心软，声音放柔，“不能。”
“是师兄要杀他还是师父要杀他？师兄这么听师父的话，师父能有一丁点念着你的好吗？她知道你一个人离了酒睡不着夜夜买醉吗？她知道你其实根本不想杀人但却为了她留在虚然这么多年吗？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在想你还是在想师伯……”
话没说完，师兄一掌打在我胸前。和这一掌的功力相比，我今晚所受的伤都不过是蚊子咬一咬舔一舔。我跌倒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颤了三颤，随即吐出一大口血。
我当下就有点后悔，师兄是真有可能杀了我的。
“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要杀了你也是轻而易举。”他蹲下来，怒气已经藏不住。
“当然，师兄救了我当然可以杀了我……但是我死了，你和师父的风流韵事就会传遍江湖，到时候师父还能安心做掌门吗？”
江湖之人讲义薄云天，一般不管别人的闲事。但若要明目张胆地杀人，就少不了起范的口诛笔伐，给自己明正言壮声势。虚然杀手早在江湖树敌万千，这种师徒乱伦之事会是个很好的借口。
不过以我的了解，师父其实不在乎这事，真正在乎的人是师兄。他怕真有人来攻打虚然，也怕漫天流言说他蔑伦悖理，败化伤风。
师兄怒气更盛，拾起我的剑握在手中，眼中却显出了犹豫。
“酒楼现在不见得能有多少银子入账，不如试试飞钱铺子，看看钱庄。段瑞手下有几家钱庄很不错，里面保镖功夫一般，应该会喜欢武功高的人。”
师兄想了一会儿，面色依旧冷，怒气到底是下去了，开口道：“段瑞的铺子，那也算是凤山变相补偿了。”说完扔了我的剑，回空空山了。
我劫后余生，靠着石头缓了缓，顺便处理了肩膀的伤口，止住了血，但已经感觉自己失血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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