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公主。”凤山一进来就行了大礼。
齐瑾瑶面不改色地看她行完大礼，才道：“起来吧，你我交情匪浅，哪需要行这大礼？”
凤山听出齐瑾瑶言语间的别有意味，心下叹一口气，脸上表情更加凝重，跪着没起来，看一眼齐瑾瑶身边站着的张仲仁。
“凤山有一事想与公主细谈。”
张仲仁向齐瑾瑶点头致意，“公主 ，我先下去了。”
张仲仁走后，凤山开口道：“凤山今日是来劝公主不要贸然起兵的。”
齐瑾瑶面色微动，“此话怎讲？”
“不瞒公主，这几日皇上召了我几次，和我说了些话。段常也有些消息告诉我。皇上恐怕已知晓公主要起兵。”
“是吗？”齐瑾瑶悠悠然地抿一口茶，露出微笑。
“……是。”凤山心下诧异齐瑾瑶怎么会是这样反应，但还是继续道：“公主素觉皇上性子软糯，不成大事，但皇上这几日召我说话时，却显得极有主见，拿定了主意便决事果断。
“且段常也曾私下说起过一些旧事。当初三皇子和五皇子在礼州有兵戈之乱，被先帝重罚，此事怕是皇上暗地里做了手脚。”
“这就奇了，段常坐着一个小小的闲职，倒知道这些事情？”
凤山眸子微垂，“他祖籍在礼州，有好些亲友在礼州，便听说了些。”
“哦，这样——”齐瑾瑶刻意拉长了尾音，显得十分讽刺。
凤山眼神抬了抬，嘴角抽动，想说点什么，却没开口。
“那皇上找你做什么？莫不是告诉你他其实胸有大志且足以成事？”
凤山心知已经失了齐瑾瑶信任，而且那日皇上召她，确实是有意拉拢她……她只好硬着头皮答：“皇上细问了去年户部进账出账的细目，以及一些管理朝廷财政的建议。”
“怎么问你？户部不是有尚书吗？”
凤山现在不过一个主事，问户部的事竟跳过尚书，直接问她？
“是。皇上本来是问了尚书的，但去年的账目是我主查，明细上更清楚，皇上便又召了我细问。”
齐瑾瑶轻笑，“一个户部尚书竟对户部的账目不够清楚，还要再问主事？看来向古这个户部尚书也该做到头了。想必，这位子总有一天能轮到你做呢。”
凤山脸上有些挂不住，“若我能坐这位子，当然希望是公主赏我的。但是我还是要劝公主，现在不是起兵的最好时机。”
“现在正是最好时机。”齐瑾瑶看着她。
凤山想了想，“莫非皇上知晓公主起兵一事，是公主刻意透露的？”
“没错。小伎俩罢了。横竖我都得起兵，不是今天也是明天。谁也拦不了我。”
凤山却还是摇了头，“风险太大了。就算他真被公主骗到了，可万一他有后手准备呢？公主还是应该再谨慎一些啊。”
“谨慎一辈子，就要憋屈一辈子，好没意思的活法。”齐瑾瑶往椅背上靠了靠，看着凤山，眼神中既有疲惫，又有几分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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