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司御把腰间系着的玉佩摘了下来,递给楚筠,抬手作揖,“多谢阁下与亲信出手相助,这几日多有叨扰,如有带来不便还请见谅。此物乃我神族信物,他日若有难事,可凭此物来见,在下定不推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筠看着面前质地细腻、色泽温润的玉佩,没有推辞,而是伸手接了过来,微微颔首,“阁下见外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边上的银稚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存着一丝疑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个子不高的小丫头。
不是说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吗?怎么还把人家的信物拿上了,还不带犹豫的。
“告辞。”
司御拱了拱手,随后便离开了。
送他到结界口,楚筠停下了脚步,没有再送,言出:“阁下珍重。”
司御回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韵味,应了一声,转身走远了。
“诶,小丫头,你就让他这么走了吗?万一他回头又碰见了那些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怎么办?”银稚看着人离去的方向,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闻言,楚筠抬起头,眼神出奇的平静,“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楚筠突变的态度让银稚有些不知所措。
前一秒还客客气气的,怎么下一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犹豫着问了一句,“那什么是我们该管的?”
“……”
楚筠并没有回答他所问的问题,保持一贯的沉默。
莫白听见两人的对话,插了一句嘴。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人看起来也不像个没势力的,哪儿能这么容易出问题。”
“也对。”银稚闻言,微微点头,“说不定人家早就搬救兵了。”
否则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慌张,还淡定自若地跟他们告别离开了。
想到这里,银稚不再纠结。
果然,高端级别的人物都能临危不惧,面对危险时指不定还做足了准备。
还是不要小看别人了吧?
银稚感慨。
“主人主人,我好孤单,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新人陪我啊?”莫白看着正在给花草浇水施肥的楚筠,小小的躯体就势躺在地上,抬头望天,叹了口气。
“你这话说的,我难道不是人吗?”银稚眉头微皱,反驳道。
听及此,莫白立刻手脚并用翻身坐起,身上白色的毛发染上了一点灰,却并未在意,一脸平静道:“你的确不是人,是草。”
银稚表情僵了僵。
这与楚筠如出一辙的口吻, 扎心了。
果然物随其主,不能大意啊。
“我是树,树懂不懂?”他一脸不服气地应了回去,“况且草又怎么样?草怎么你了?”
莫白: “就是不好,只会跟我吵架。”
“&*#&……”
俩人叽里呱啦一堆,唇枪舌战又开始了。
没有理会他们俩的争论,楚筠一边伸手轻抚花儿的枝叶,一边听着脑海中来自师父温声细语的道理。
“首先,你们得有保全自己的能力,若连自身都保护不了,又该如何解救他人于水火;其次,方才那位的身份看起来没有想象中这般简单,谨慎行事,牵涉过多于我们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介入事不关己的纷争前,先好好想想自己能不能承担的起后果,可知晓?”
楚筠微微颔首,“徒儿知晓,师父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