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没有红色的东西。魏千博也反应过来,赶紧翻自己的帆布包,翻了半天,只翻出一支红色的圆珠笔,还是上次考试剩下的。
“泽哥,我有这个!”魏千博举着圆珠笔,像是举着救命稻草。
李承泽点点头,目光扫过周围,最后落在了那面镜子上——镜子的边框是暗红色的,也许能拆下来一块。他刚要走过去,突然想起什么,问魏千博:“你还记得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约定多久回去集合吗?”
魏千博愣了愣,皱着眉想了半天:“好像是……十分钟?不对,是十五分钟?”
李承泽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记得明明是二十分钟,怎么魏千博记成了十分钟?而且,关于第一次钟声后的规则,他刚才好像忘了点什么——不是“待在钟楼十米内”那么简单,似乎还有别的内容,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像是有块空白的地方,无论怎么使劲都填不上。
“别想了,先找红色的东西,然后赶紧回钟楼。”李承泽压下那点不安,走到镜子前,用斧子的尖端撬了撬边框,没想到边框很脆,一下就撬下来一小块,大概有手掌那么大,暗红色的木头,上面还带着刚才被斧子劈过的痕迹。
他把木块揣进兜里,拉着魏千博:“走,回去。”
往回走的路上,魏千博小声问:“泽哥,你刚才有没有觉得,第二次钟声后,脑子里的规则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李承泽问。
“就是……好像第一次钟声后,不止一个规则,但我想不起来了。”魏千博挠了挠头,“还有,我总觉得刚才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个女人,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李承泽没说话。
他的心里也有同样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这钟声不仅仅是在发布规则,更像是在篡改他们的记忆,每次响过之后,都会擦掉一部分东西,再填上新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现在记住的“规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回到广场的时候,老周和林晓正站在钟楼门口,脸色都不太好。赵宇和苏然则刚从西边的小巷回来,苏然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你们怎么样?找到红色的东西了吗?”老周看到他们,赶紧问。
李承泽掏出兜里的木块,魏千博举了举圆珠笔。林晓从登山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保温杯,老周则从公文包里翻出一条红色的领带——是他自己的,刚才情急之下扯下来的。赵宇和苏然则找到了一朵红色的花,花瓣是皱巴巴的,像是假花,但摸起来是真的,沾着点露水。
“西边的小巷里全是废弃的房子,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苏然刚才差点踩进一个坑里,坑里全是那种暗红色的液体。”赵宇扶着苏然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后怕。
苏然点点头,声音有点哽咽:“那液体好凉,沾到一点在鞋上,现在还觉得脚底板疼。”
李承泽看了眼苏然的鞋子,鞋底沾着一块暗红色的污渍,和钟楼墙上的一样。他刚要提醒她别碰,突然听到林晓“啊”了一声。
“你们看钟楼的门!”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刚才还锁着的铁皮门,现在居然开了一条缝,从缝里透出微弱的光,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气味飘出来。
老周第一个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更大的缝,往里看了看:“里面好像有楼梯,能上去。”
李承泽皱了皱眉。刚才他们明明试过,门是锁死的,怎么现在突然开了?是因为第二次钟声?还是因为他们找到了红色的东西?
“要不要进去看看?”赵宇问,语气里带着点期待——在外面待着总觉得不安全,进去也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老周看向李承泽,显然是把他当成了主心骨。李承泽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进去,但要一起走,别分开。魏千博,你跟在我后面,林晓,你走最后,注意后面的动静。”
几个人点点头,依次走进了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