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櫆看来,此时,正有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围着自己,说着些难懂的语言,还拿一些红色的涂料,在自己脖子上了抹一道印记。
他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也对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感兴趣,现在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爷爷。
溜出来太久了,爷爷找不到会担心的吧。
就在一愣神的功夫,方櫆突然看到,余光的方向好像有几个人走了进来,转头望去,是一堆老祭司。
这些老祭司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腰上还绑了很多彩色的布袋,脸上画着看不懂的花纹,眯起眼睛细看,那好像是一只羊,又好像是一个人。
这些打扮不由得让他想到书里曾看到的土著人……
那些土著人打扮的祭司伸手一挥,周围的场景都变了,从不知道是谁的房间变成了一个大台子,而台子地下是嬉闹的人群。
跟在祭司身后的,是两个精壮的成年人,推着带滚轮的大型断头台,看上去却好像一点都不费力的样子。
方櫆看了看断头台,又看了看脖子上的记号。
完了,冲他来的。
迅速起身,迈出左脚,右脚就要跟上的时候,方櫆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推力。低头一看,一支巨戟将他的腹部穿破,而奇怪的是,他居然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觉。
巨戟将他甩到断头台上,刺的再深一点,尖的那头钉入地面,方櫆就这样牢牢的被钉在了那里,脖子下是断头台的刀片。
地面伸出一只只黑手,牢牢的抓住方櫆的四肢,将其按住。
他知道他可能逃不了了。
他不怕死,但是,如果他要是死了,爷爷怎么办。
上方那块闪着寒光的刀片朝方櫆的脖子落了下来。
弥留之际,方櫆好像在人群中看到屿禾大叫着朝自己跑了过来,又被别的什么人拉住。
好吵……
他这么想着。
没有任何什么在将死的时候突然爆发力量之类的奇迹,啪嗒一声,球形物体滚落在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微张,像是还有什么没说完的话。
此时,祭司们正清点着预算,眼看这一个容器似乎也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时,冷漠的挥了挥手,为首的那个胖祭司让其他两个精壮的男人将方櫆的尸体连着头一起带下。
黑手消失了,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个黑黑的符文。
直到方櫆的尸体被拖进棺材,万事通才松开屿禾。
他们是刚到的,而且一来看到的就是这种场面。
屿禾脱力跪在地上,他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曾救过自己的,沉默寡言的方哥,就这么死了,死的一文不值。
骗人的吧?
“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祭天仪式,如果你家那位能成功撑过来,被选上的话,也不是没有……”万事通话还没说完,屿禾的拳头就到了。
不过这一拳并没有打在他身上,像是打在空气里,没有触感,也没有受力点。
这是他新学的本领,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什么叫只是一个小小的祭天?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你却当着他尸体的面说着这些屁话!你还有心吗?”屿禾瞪着面前这个江湖骗子,拨开人群就要朝方哥的尸体冲去。
棺材还没抬远,他无论如何都要让方哥回家。
万事通甩去一张符纸,将这个冲动的家伙与那些祭天仪式的人隔开,关掉扇子,收起往常那副都谁嬉皮笑脸的态度,厉声说道:“这跟你们那边的规矩不一样,秧朽选子,是会提前将容器的名字从生死簿里划掉的,只要能被选上,他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