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荒唐!”她怕被人听见,生气也只能压低声音说,倒让果郡王想起小猫,小小一只,色厉内荏地威吓别人。
“你若入府,我保证此生只你一人,同那男子而言,‘一生一世对你好,疼爱你、保护你,永远事事以你为重’,好不好?”果郡王看着不远处还在交谈的二人,男子愁眉苦脸,女子一动不动,不自觉把陵容的手牵得更紧。
“虽然一开始做不了正妻,可迟早会是的。”他仿佛得了明悟,知晓说什么话最动听,直哄得陵容松了力气,任由他牵着。
不一会儿他便松开了,又故意逗突然松开手有些怅然若失的安陵容道,“我们二人发乎情、止乎礼,不曾有什么逾距之处。”
在陵容看来,这里的“礼”字,不该是孔子所言的常礼,而应该是“允礼”的“礼”吧!
他把主动权捏在手里,戏耍得她的心一上一下的,真是坏极了!
眼瞧面前那一男一女并两个丫鬟终于散去,安陵容提起裙摆闷头直走,任果郡王如何哄劝都不再吭声。直到要上马车,她才傲傲然问他,“爷与女子相处的本事这样好,可是风流惯了?”
说罢,使了小性子,不等果郡王回复便落下了帷帘。
只留果郡王在原地暗自发笑,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可看安陵容终于学会恃宠而骄,他不以为忤,反而高兴起来。
终于到了汉军旗选秀这日,安陵容早早便起来梳妆。
莲绮伺候着她,给她梳了个两把头,以安陵容喜好的桃花为主题,除了簪上大小不一的桃花外,还用银饰、紫晶、米粒大小的珍珠作为点缀。耳坠选了两颗剔透的粉晶,正好和身上藕粉色绣桃花的宋锦宫装相得益彰。手上戴着一个和田羊脂白玉福镯。
妆成。陵容打量着铜镜中依稀可见的清丽人影,不由赞道,“莲绮的手艺真好。”
“谢姑娘的夸奖。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奴婢手艺好是一回事,更是姑娘天生丽质。”莲绮笑着回她。
一旁的莲纯拿了披风来,便要出门了。
骡车是果郡王提前订好的,车上已经早早备好软垫、茶水、点心等物品。
清朝选秀,在入宫应选的前一天便要去“排车”,在日落时分发车,入夜时进入地安门,到神武门外等待宫门开启后下车,在宫中太监的引导下,按顺序进入顺贞门。熬人程度堪比科举,着实辛苦。
安陵容心想,虽然有十七王爷会和皇上提,自己的未来已经确定,可到底要在御前走一遭,务必要事事小心谨慎,莫要失了敬意和礼数才好。她性格本就温顺,一路走来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直到在体元殿外等候时,一个女子突然向后退,撞得在她身后的安陵容一个踉跄不说,女子手上的茶盏摔了,竟还揪着她的袖口厉声斥责起来。
“你是哪家的秀女啊!拿这么烫的茶水浇在我身上,想作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