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那样静静地等着,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原来是墨府的小丫鬟匆匆赶来,看到他后,小丫鬟赶忙行礼:“四少爷,大老爷和老夫人请您去一趟慈心堂。”
墨景辰微微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
…………………………
慈心堂内,墨诚双膝触地,往昔那始终挺拔如松的身躯,此刻第一次低垂下去。
堂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墨诚,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啊!”墨锦程的声音陡然拔高,失了往日的沉稳,带着一丝焦急与慌乱,近乎失态地喊道。
“哥哥!/墨公子!” 墨景辰/林斐然呼道。
“阿景?林公子?”墨锦程猛然回首,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急切,那突兀的呼唤在空气中回荡着。
林斐然微微挑起眉梢,那动作轻得仿佛一片羽毛掠过水面,却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疏离。“看来,这里并不适合我出现。”
他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古井无波,话音未落,已悄然转身,似要就此离去。
“林公子且慢!”墨谦怀赶忙喊道,随即从怀中拿出一物,双手微微颤抖着向前递出,“还请您查验一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斐然低头一望,只见上好的红木盒内,一只被麻布温柔包裹的瓶子静静卧着。
他精致疏淡的眉微微蹙起,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丝涟漪。
墨锦程见状,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
只见林斐然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搭上瓶子,缓缓将其拿起,小心翼翼地解开麻布。
当麻布完全松开,瓶身毫无保留地映入眼帘——那是一只精致绝伦的琉璃瓶,瓶身精雕细琢着玫瑰花图案,宛如盛开在玻璃中的娇艳之花。瓶中盛着的红色液体,在微光下闪烁着通透的光泽,散发着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即便瓶盖尚未开启,这股香气已悄然弥漫开来。
林斐然轻轻凑近,细致地嗅了嗅那瓶中散发的幽香,随后展露出一抹笑容:“墨大人,这是一瓶来自西域的香水。”
“香水?”墨谦怀显然对这陌生的词汇感到困惑。
林斐然轻笑一声,耐心解释道:“香水,乃是来自西域的奇物,专为女子而制。”
戴着面纱的柳姨娘猛地冲出来,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与疑惑:“你怎么会如此了解这种东西?”
林斐然微微抬眼,神色淡然,声音平静得如同一泓深不见底的清泉:“小生昔日在‘露生香’做伙计时,曾听东家提及过一二。此次不过是恰好忆起罢了。”
林斐然话语虽轻,却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悄然蔓延开来。
墨谦怀紧蹙眉头,示意下人将柳姨娘带至一旁静候。
此时,林斐然却有了新的发现:“墨大人,这盒子里还藏着一张字条。”
他轻轻拿起字条,映入眼帘的是娟秀的簪花小楷,上面书写着一行字:“你要的玫瑰香水。”落款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嫣然,显得格外惹眼。
“嫣然?”墨锦程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这名字听来,并不似寻常人家的女儿所有,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精心为闺秀起的名讳,反倒更像是……”他不经意间瞥了眼屏风后静坐的墨老太太,语气中多了丝不易察觉的迟疑,“更像是那烟花之地的女子才会有的名字。”
话音刚落,墨诚“呼”地一下站起身来,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惊慌与恼怒:“你、你们胡说!我从未去过那种烟花之地!”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墨锦程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悠悠地说:“墨诚啊,谁问你去没去过那种地方了?瞧你这反应,倒像是心中有鬼,这不是不打自招是什么?”
墨锦程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墨诚这才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说出了这件事。
屏风后的柳姨娘惊恐地捂住嘴巴。
这、这不可能!
诚儿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
墨诚反驳道:“可这,是在你的房间发现的啊!”
墨锦程轻挑眉梢,眸中闪过一丝锐利:“这可有好几个人亲眼所见,是你将这盒子置于我房中的。若你执意否认,那我们不妨顺着这字迹与名字追查一番,看看究竟谁才是流连于烟花之地的那个人。”
他的话语似缓实疾,每一个字都如同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我、我……”
墨谦怀知道墨诚已再无话可说,微微阖上双眸,语气沉痛:“流连青楼,诬陷兄长……罚你禁足三个月,还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