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墨锦程轻声呼唤道。
柳姨娘抬眼一看,见是墨锦程,便大声叫嚷起来:“都是你,都是你害了诚儿——!”
“柳姨娘,怎能说是我害了墨诚呢?”墨锦程微微挑起眉毛,“是他自控力太差,被虚荣心蒙蔽了双眼,这怎么能怪我呢?”
墨锦程话锋一转:“柳姨娘,我知道,您肯定想不明白父亲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那是因为您只看到了表面,却没有看到其中的细节。”
“细节?”柳姨娘一脸茫然地重复道。
墨锦程缓缓蹲下身子,平视着柳姨娘的眼睛,缓缓说道:“柳姨娘,您可曾记得,墨诚小时候,每次犯错,爹都会苦口婆心地教导他,可墨诚呢?总是当作耳旁风。而我,每次犯错后都会认真反思,努力改正。父亲的爱,都是给那些愿意成长、愿意改正错误的孩子的。”
“还有夕儿,她小时候想吃桂花糕,可您不让她吃。爹爹知道后,便悄悄带着她出去买了几块桂花糕呢。”
“再者,每年过年的时候,爹爹总会给我和阿景准备一份礼物。其实墨诚和夕儿也会收到礼物的,只是不像我和阿景的礼物包装得那般华丽罢了。”
“到了中秋的时候,受爹爹的影响,我们这些小孩子都会自己动手做月饼。夕儿每次做好月饼后,第一个就会拿给爹爹品尝,爹爹也会吃下去,然后夸赞一声好吃。至于墨诚?他从来都不会把自己做的月饼拿给爹爹。”
“我还记得夕儿八岁那年,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爹爹看到后,开口第一句话不是质问花瓶为何碎了,而是关切夕儿有没有受伤。”
柳姨娘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或许爹爹心里也是有墨诚和夕儿的,只是他对我和阿景表达爱意的方式更加热烈一些罢了。”
柳姨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嘴硬地说:“可再怎么说,他也是老爷的亲生儿子,怎么能如此狠心?”
“狠心?”墨锦程轻轻摇了摇头,“如果这次不严惩诚儿,日后家族里其他子弟若是效仿,那墨家还如何在京城立足?父亲这是在维护家族的规矩。”
此时,墨诚已经被带到了院子里。他面色惨白,看到柳姨娘,眼里满是恐惧和哀求。
“老爷,求求您,再给诚儿一次机会吧。”柳姨娘见状,又朝着墨谦怀苦苦哀求起来。
墨谦怀看了一眼柳姨娘,又看了看院子里的墨诚,缓缓说道:“执行吧。”
行刑的下人举起了棍子,一下下朝着墨诚打去。
墨诚的惨叫声回荡在院子里,柳姨娘则瘫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墨锦程看着这一幕,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走了。
……………………
群星阁——
“怎么样?解气不?”林斐然挑了挑眉,眼中带着一丝戏谑。
“罪有应得,不,是罚得太轻了。”墨景辰冷哼一声,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叶潇离看着墨景辰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把一沓纸放到墨景辰面前,道:“行了,这是迟宴这些日子收集的线索,你自己整理一下。”
墨景辰咽下嘴里的糕点,拿起那沓纸,仔细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长兴侯府近日的开销怎么这么大?”
迟宴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说:“不清楚。”
墨景辰又低下头看着这些纸张,口中喃喃自语:“长兴侯府总共有着四百一十九个下人,按照长兴侯府的规矩,四百一十九个下人,每月的月钱支出最多也就是三百五十两银子……”
墨景辰一边看着资料,一边低头推算着数据:“要是算上三姐的小姑子徐月宁那奢侈的生活开销的话,整个长兴侯府每个月的银子支出大概在八百两左右,就算超支也不过九百两罢了。”
“但是之前三姐有一次回娘家探亲的时候,无意中提到,长兴侯府每个月要花费上千两银子。哪怕按照一千九百九十九两来算,多出的部分也不过一千两。而且长兴侯府早就和端王勾结在一起了,这么点钱用来养兵、打造武器可是远远不够的……”
“而且大大小小各种数据汇算下来,端王和长兴侯府不可能一直养着这些兵,粮草兵马隐而不用只会拖累他们。”
墨景辰把纸张翻到另一页,眼睛突然一亮:“你们看,这里有个记录,长兴侯府每个月都会有一笔钱送到一个叫‘盛祥’的商铺,数额还不小,每次都有五百两。这个‘盛祥’商铺表面上是做绸缎生意的,但是这么大的资金往来,很可能有猫腻。”
迟宴看了一眼,眼睛顿时一亮:“这个地方我知道,这个‘盛祥’是端王妃为她女儿置办的产业,说是留着等女儿出嫁的时候给她做傍身之用的。”
叶潇离看了看,说道:“这个‘盛祥’啊,我昨天才去过呢,那里确实有些怪异。里面的下人特别警惕,我原本以为是担心不懂事的小客人乱扯布料,现在看来,是害怕皇上的探子啊。”
墨景辰握住纸张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眼底泛起层层涟漪。
不行,他绝不能再任由三姐继续待在那种地方了!
“迟宴。”墨景辰轻声唤道。
“在,主人有何吩咐?”
“你可知道长兴侯府世子的风流韵事?快告诉我,我不能再让三姐留在那个地方了。”
迟宴思索了片刻,回答道:“长兴侯世子有一位心上人,名叫楚瑶,如今是长兴侯世子的外室,就住在桐雀巷那边,不过因为长兴侯世子瞒得极好,所以现在知晓这件事的,只有他、楚瑶,还有我以及在场的各位了。”
墨景辰微微皱眉,心中有了一个计划:“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从这个楚瑶入手。如果能利用这件事让长兴侯世子有所顾忌,或许就能让三姐脱离长兴侯府这个是非之地了。”
墨景辰附在迟宴耳边低语了几句。
烛光把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