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于是随着大祭司前往皇宫面见翊帝
大殿之上,气氛凝重。
墨谦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向翊帝禀明,他言辞恳切,眼中满是对女儿的疼惜和对长兴侯府恶行的愤怒。
长兴侯和徐洛彬则在一旁瑟瑟发抖。
长兴侯不断地磕头,高呼着“皇上,此乃污蔑,臣等绝无此事”。
而徐洛彬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翊帝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冷峻,听完众人的陈述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的目光先落在长兴侯父子身上,长兴侯父子只觉得如芒在背。
随后翊帝又看向墨谦怀,看到他那悲愤又坚定的神情,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朕今闻此事,深感痛心。徐洛彬虐杀丫鬟之事,虽未亲见,但慕禾所言凿凿,且道出尸体所在之处,实难有假。长兴侯教子无方,此等恶行实在有违朕所倡导的仁爱之道。墨夕在侯府之中饱受折磨,此等婚姻亦是不幸。朕今日下旨,长兴侯当深刻反省自身过错,徐洛彬与墨夕即刻和离。墨夕归墨家好生调养,长兴侯及其世子需闭门思过三月,以儆效尤。”
翊帝的声音威严而庄重,在大殿之中回荡。
墨谦怀赶忙谢恩:“谢皇上圣明,皇上此举实乃公正之举,臣感恩戴德。”
长兴侯和徐洛彬则如遭雷击,瘫倒在大殿之上,但此时圣旨已下,他们也只能接受这结果。
………………
墨谦怀到长兴侯府接回墨夕。
墨夕站在那曾经充满痛苦回忆的院子里,眼神清冷而坚定。
当她得知翊帝下旨让她与徐洛彬和离后,便命人将自己当初嫁到长兴侯府时带来的所有东西一一打点好,一件都不许落下。
那些精美的首饰、华丽的衣物,还有她从墨家带来的珍贵书画。
墨夕看着仆人们忙碌地搬运着,心中没有一丝留恋,只有解脱。
不仅如此,墨夕还让人去自己的小姑子徐月宁那里拿回了之前被她霸占的首饰。
当徐月宁得知墨夕派人来索要首饰时,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惊慌与恼怒。
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帕子,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怎么敢?她都要走了还妄图拿走这些东西!”
徐月宁咬牙切齿地说道,往日里故作的端庄优雅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试图阻拦前来取首饰的仆人,站在门口张开双臂,像一只护食的母鸡,大声叫嚷着:“这些首饰早就归我了,凭什么拿走!”
可仆人们只是恭敬地站着,传达着墨夕的话:“这些本就是我家姑娘之物,如今姑娘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徐月宁见仆人不为所动,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
她看着那些精美的首饰被一件一件地拿走,心中像是被割掉了一块肉般难受。
她恶狠狠地瞪着远去的仆人,眼神中满是怨毒:“墨夕,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好过,咱们走着瞧!”
…………
长兴侯府的下人们看着墨夕这般举动,虽不敢多言,但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
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则是隐隐的担忧,毕竟长兴侯府如今已大不如前。
墨夕在父亲墨谦怀的陪伴下,缓缓走出长兴侯府的大门。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朱红色的大门,曾经这是她满心欢喜踏入的地方,如今却只觉无比厌恶。
墨谦怀轻轻拍了拍墨夕的肩膀,安慰道:“夕儿,都过去了,咱们回家。”
墨夕微微点头,跟着父亲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长兴侯府,扬起一阵尘土。
………………
墨景辰坐在树上,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这才从树枝上一跃而下,轻轻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泥土,然后一路小跑过去,一头扎进那进来之人的怀里。
“哥哥,三姐呢?”
“夕儿已经回她自己的院子了。阿景,夕儿这件事,祖母那边是什么态度啊?”
“祖母的脸色十分难看。”墨景辰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当时她直接就摔碎了一个茶杯,嘴里还骂着什么孽障之类的话,反正是在骂三姐呢,骂得可难听了。”
墨锦程眸中的光亮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哼!当初墨夕的婚事可是祖母您一手做主的啊。
想到这儿,墨锦程看了一眼怀里的弟弟,问道:“阿景,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安慰三姐呀?”
“好呀。”
……………………
墨诚的晨曦居——
墨诚闻听此事后,不禁冷笑一声:“真是愚蠢,身为世子夫人,连应有的威严都没有,被人欺负也是自作自受!”
“就是啊!”柳姨娘在旁附和着,“原本还指望她嫁入长兴侯府后,能成为你日后的助力呢,没想到,她连一个外室都斗不过!”
“哼!那也实在是愚不可及。”
“就是呀,依我看,当初就不该生下她。”
屋内之人这般说着,屋外的墨夕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墨夕紧紧揪住衣角,心中满是悲凉。
原来……
哥哥心中是如此看待自己的。
原来……
姨娘竟都不想生下自己。
墨夕只觉眼前一片朦胧,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一只手轻轻搭在墨夕的肩头,墨夕猛地回头,便看到是父亲墨谦怀。
墨谦怀伸出手指,轻轻为她拭去眼泪,然后让一旁的墨锦程带着墨夕离开了。
墨锦程带着墨夕缓缓前行,一路上两人都默默无言。
墨夕心中满是苦涩,方才听到的那些话就像尖刺一般扎在心头。
墨锦程看着妹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不已,轻声说道:“夕儿,你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他们只是一时气话。”
墨夕微微摇头,声音有些哽咽:“大哥,他们说的话虽难听,却也是事实,我在长兴侯府确实过得不好,没有保住自己应有的地位。”
“夕儿,这不是你的错。那长兴侯府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一个人在那里孤立无援,他们还纵容下人欺负你,这是他们的不仁不义。”墨锦程安慰着,眼神中透着一丝恼怒。
“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很蠢。”墨夕低下头,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
唉……
墨锦程在心中叹了口气。
老太太那边已经不想见墨夕了,柳姨娘和墨诚也已经跟墨夕撕破脸皮了。
他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儿,墨锦程抬头望天。
天上,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路过的墨谦怀目光投向这兄妹二人,说道:“夕儿,你若没什么事的话,爹就先回书房去了。”
“爹,您近些日子似乎很是忙碌?”墨锦程开口问道。
墨谦怀疲惫地笑了笑:“的确如此。”墨锦程又问:“爹,是朝中出了事,还是府中的事务繁杂呢?”
墨谦怀轻轻叹了口气:“两者都有。朝中有新的政令即将颁布,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咱们墨府自然也得小心应对。府中的事,你们也知道,夕儿在长兴——”
墨谦怀不再说了。
这是女儿的心病。
墨夕心中有些愧疚:“爹,都是女儿不好。”
墨谦怀摆了摆手:“夕儿,这并非你一人的过错。你在长兴侯府受了委屈,为父没能及时帮你,是为父的失职。”
“爹……”
墨夕低下头。
“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墨谦怀安慰着,然后抬脚朝书房方向走去。
墨夕转头看向墨锦程,墨锦程挠了挠后脑勺,说:“走吧,哥哥带你和阿景去莫忧湖玩,好不好?”
墨夕点头:“好。”
“那走吧。”
“嗯。”
未完待续……
(从下一章开始,正式进入江湖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