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庄严肃穆。翊帝端坐在巍峨龙椅之上,面上虽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可那眼底却神色晦暗,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似被层层叠叠的心事缠绕,令人难以窥探其内心究竟所思所想。
此前,群星阁遗失卷轴这一要事,他已全权交由崔凛与墨谦怀负责彻查,至今也不知进展如何。
翊帝目光徐徐落在崔凛和墨谦怀身上,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关于群星阁卷轴失窃一事,你们所查到的情况,一一详细禀报上来。”
崔凛赶忙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身姿挺拔,将叶潇离先前所述的经过,条理清晰地转达给了翊帝。
墨谦怀随后也恭敬地迈出一步,微微躬身禀报道:“陛下,臣已对事发当晚的情况进行了细致排查。据当值的宫人所言,他们并未瞧见有任何人走进或是靠近群星阁。” 说到此处,他略微停顿,神色凝重地分析道,“倘若崔将军所转述的叶祭司之言属实,那么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间盗走卷轴之人,必定是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
崔凛却对他说的话有些异议,“为何你不说是叶祭司监守自盗?”
墨谦怀微微皱眉,看向崔凛,神色认真道:“崔将军,虽说目前线索不多,但仅从现有情况判断,叶祭司监守自盗一说实在牵强。”
“叶祭司在群星阁多年,一直尽忠职守,且群星阁规制特殊,大祭司向来独自守护秘宝,若他早有此心,又何必等到今日?再者,若无十足把握,怎能贸然行此险事,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
崔凛冷哼一声:“哼,人心难测,谁能保证他多年来不曾暗藏野心?也许正是瞅准了此次时机。况且,事发之时他拿不出确凿不在场证据,仅凭几句言辞,实在难以消除嫌疑。”
翊帝坐在龙椅上,静静地听着二人争论,神色未动,片刻后缓缓开口:“二位爱卿不必争执。此事尚无定论,不可过早下断言。”
他目光深邃,扫视朝堂众人,“朕在意的是那遗失的卷轴究竟藏着何种秘密,又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皇宫禁地窃取。”
那卷轴的内容只有历任大祭司能看,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
这时,一位大臣出列,拱手道:“陛下,依臣之见,不管是叶祭司嫌疑未脱,还是另有他人作案,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回卷轴。不如广撒人手,在京城内外严密盘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翊帝微微颔首:“正合朕意。传朕旨意,京城四门即刻加强守卫盘查,增派御林军全城搜寻可疑人物。另外,悬赏通告张贴出去,若有提供关键线索者,重重有赏。”
“是!”
数日后,京城内搜查行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却始终没有突破性进展。毕竟事关天下大事,为了稳定民心,所以也只说是有人盗走了宫里的财物。
大街小巷到处张贴着悬赏通告,百姓们议论纷纷,可线索依旧如石沉大海。
崔凛不止一次前往群星阁逼问叶潇离。然而,叶潇离每次都一脸无奈与悲愤,坚定地表示自己对此事一无所知,无论崔凛如何施压,他的回答始终如一。
无奈之下,崔凛又将目光投向了林家三兄弟。这三人与叶潇离关系匪浅。崔凛心想,或许从他们口中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于是,他接连拜访林家三兄弟,可一番询问下来,林家三兄弟皆是满脸茫然,异口同声地称自己什么都不清楚,对卷轴失窃一事毫无头绪。
这接连的无果让墨景辰愈发焦急起来。
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若不能尽快查明真相,叶潇离恐有性命之忧,更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
而此时,远在京城外的沈星夜通过时无望听闻了京城内发生的种种变故。
考虑到当前形势严峻,雨竹教的人因叶潇离和林斐然被翊帝严密监视,根本无法与之交流信息,也就难以探寻叶潇然的下落。
为了能更好地应对局面,沈星夜毅然决定回到京城,径直前往长青巷,与时无望住到了一处。
对于师父的进京,墨景辰并没怎么注意。
他每天都在墨谦怀和墨青云二人之间徘徊,想要打听到更多信息。
但翊帝有旨,禁止朝廷命官向外人说起这件事,家眷也不行,因此墨景辰总是碰壁。
一个月过去了。
翊帝再无耐心,他下令,若三日内再查不到卷轴的下落,那便处死叶潇离和林家三兄弟。
这可给墨景辰急坏了。
不只是他,连雨竹教的人都急得焦头烂额。
虽说‘为官不理江湖事,侠不涉朝堂争纷’。
但又不是叶潇离主动要理江湖事的,也不是他主动干涉朝堂之事的。
更何况,这件事情对叶潇离来讲,简直是天大的污蔑!
非我所为之事,凭何报应落于我身?
该死的不是叶潇离和林家三兄弟,而是那个盗走卷轴的人!
墨景辰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他召集雨竹教的人,开始重新梳理线索。
他们将当日卷轴丢失的线索一一排列,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墨景辰突然想到,那天群星阁一反常态燃了数盏灯,再加上当时叶潇离说的话……
墨景辰悟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