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抬起如贝壳般的眼皮,身边是医院独有的消毒水气息,在晕眩间几片身着制服的黑影,在纯粹的光下显露轮廓。
他们神情沮丧窝囊,言语中透露着无可奈何的倦怠,像在短时间内受到巨大打击。
“您们好,我是白夜孤…”他有气无力逐字说完全名,是为了向那些神色复杂的警察证明自己还活着。
“应该有20多人的样子。”接过热水的白夜孤喃喃自语,透露出远超同龄人的睿智孤寂。
“啊……什么?”
“死人。”
恶寒的魔爪在脖颈缭绕,那些警察带有血丝的目光包含着怜悯:“没有任何人丧生,只是你做梦而已。”白夜孤岩石般的沉寂在折磨中崩溃:“这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们!……”
他疯狂挣脱如铁链般束缚自己的皮带,即使是扯断也无济于事,如上断头台的被行刑者,听从他人对自己命运的掌握。
“该病人患有严重的狂躁症和妄想症,当安静喃喃自语的时候便是抑郁症发作,需要留院看察。”那群绕舌的记者接受了政府的说法,高层人群中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心满意足的他们已经平安到家。警察甚至是军队也在坚持:“日本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大国,从来不会允许这种血腥暴力的事情发生,也从未对别的国家做过这种野蛮的事情。”
(日本的历史教科书只教到二战之前,军国主义分子并非是日本政坛的旁支末流,在《读卖新闻》的一次舆论调查中显示,日本青少年中将清华战争是为侵日本青少年中将侵华战争视为侵略战争的不到1/10,并对日本战败的态度是“此仇必报,下次一定要打一场胜利的战争。”由此可见,军国主义招魂的队伍正在年轻化。谨记,右翼势力在日本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我们需要时刻保持警惕。)
当然,他们对受害者亲属的询问一概矢口否认。
索里利亚(西班牙语中“Zorrilla.”字面上有狐狸的意思)笔迹带着几分谵妄,一头漂亮的银发遮住额头活似白鹦鹉的羽冠,蓝色的眼角细长上挑,流露出阅遍全书后的狡诈气质。
“我们需要把他控制住,”他如百灵鸟一样温和婉转,“当然不能被那些底层人知道,采取一切手段,杜绝社会舆论。”
“所以无政府主义者,他虽然传播谣言,但很明显他是个精神分裂的病人,所以呢,我们会从宽……”电视中女主持人笑容可掬,不断重复着对白夜孤的崭新评价。数码字迹之间似乎流淌出一种无助的恐惧,将敲击键盘的灰原哀带出喘息的间歇,恶寒如鸦爪掠过颈部散发出丝丝寒意。
仰躺在床上的江户川柯南察觉到身后少女的恐惧,将目光挪开屏幕:“怎么了,灰原?
“组织的气息……”灰原哀感知道苦艾酒指尖的香烟气息,屏幕蓝白光缭绕的实验室内,以及在电视前臆想出无可奈何的血腥味道——回忆这些她并非为了记住身为雪莉过往的苦涩,而是为了守护在崭新光芒下重建的世界。她对组织的情感来源于最无助的恐惧,黑衣组织是爪牙沾血时刻准备扑咬的野兽,轻易可以撕碎她奢求的光明。
“灰原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