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气压越加低迷,明兰那里也不好受,不但二哥哥长个黑眼圈,贺弘文也不知怎么回事,整个人状态都掉了魂,完全没有之前的无微不至,反倒还好似有心拖延婚事,倒让明兰大为光火,“那齐衡生在国公府,不靠谱倒也罢了,怎么弘文哥哥也是这般,莫非是有了心事。”
对齐国公府而言,她自问是齐大非偶,可对贺家,自家的品貌家世配贺弘文倒也绰绰有余的很,那贺弘文怎生态度变化如此之大,明兰委婉的和祖母说了恳求之后,那盛老太太也蹙了眉眼,只叫人去打听,又和明兰表示做人倒不必太死心眼,旁的人家倒也可相看。
明兰心头五味杂陈,想不明白来到古代之后,自己得来了一张清艳的脸庞,还有一身优良品种,一看便知旺夫宜男的身材,怎就落得即被齐衡辜负,又被贺弘文所吊着。
心中郁结之下,也决心出去走走,哪料得刚走几步,便瞧见了刚刚出门的顾廷灿,看着和自己差不多的年龄,身段长挑,一张瓜子脸好似白玉堆雪,唇瓣犹如梅花一般,端的美秀罕俦,丰韵独绝,明眸善睐,顾盼生姿。
明兰心头咯噔一下,倒不为旁得,只为那女子的好容颜,想自己来到古代,父亲盛纮年轻时也是有名的美男子,靠着一张好脸,迎娶了天天把我父亲配享太庙的王若弗娶回家,母亲卫恕意,更是荆钗布裙难掩绝色,只靠一张脸,便将林噙霜艳压下去,将盛纮的小半颗心给笼络住,这具好皮囊,在父母基因都如此给力的前提下,自然是一等一的出挑,盛家的丫鬟貌美的多的是,可是无人可以相比,她的四姐姐,纵使再怎么以才情自矜,可瞧见她的脸也是掩盖不住的愤恨,凭借这美貌,不知道多少贵妇喜欢,抢了不知墨兰的多少风头。
她自以为,在这古代应当是寻不得比自己更美的,至少在同一辈,可瞧见那少女的时候,脸都绿了几分,那少女不但容颜盖过了她,身姿也如柳絮,气质更是出尘,只是瞧那顾廷灿脸色,一脸傲慢无礼,清高自许,半点没有寻常闺秀该有的温柔腼腆,想来若是嫁人,大抵嫁不了好人,便是嫁的男子,也定然要一天三顿打的才好。
明兰发散着自己的恶意,却又瞧另一边人山人海,叫骂着“骚”“贱”“不要脸”“娼妇”,便忍不住伸头去看,只瞧一男子绑着一浑身赤条的女子,将她拖在地上,那女子面颊红肿,眼睛乌青,看不清本来面貌,围观群众还不断有牛屎,马粪向她砸来,让她的头堪堪又低了数分,只不断恳求道:“官人……官……妾身未做不守妇道的事,妾身真的不知,为何不曾流血,妾身是清白的!”
那男子啐了他一口,“你不知,淫妇,少给我装无辜,大家来看看,那淫妇是残花败柳之身,也敢入我崔家门,那淫妇名叫程书禾,是程中书令的嫡女,婚前早和人暗通款曲,失去贞洁,我清河崔氏,断断容不得这淫妇玷污我家门楣,今日便将她休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