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姑盘算着如何拿下这个未来不知能为她赚来几座金山的小美人,黎粥却早已望向了她,“你的眼睛生的很漂亮,年纪这么大,还有像猫一样的眼,只不过一模一样的两只眼睛多无趣,挖上一只吧。”
那清脆的声音此刻犹如鬼魅,黎粥已薅住了她的头发,她用竹签挑开老鸨的左眼睑,她用竹签挑出老鸨的眼球,像剔果肉一般轻松,猫儿姑立时惨叫了起来,黎粥却十足嫌弃的将挖出来的眼,扔到了地上,原本风韵犹存,好似蒙上灰尘的仕女美人,顷刻间成了黑乎乎独眼龙。
“我鸾姐姐凤姐姐在何处?”黎粥又问,“若还想耍花招,便连你另一只眼也挖出来,若还不老实,我还能砍掉你的手指,脚趾,到最后便是胳膊和大腿,让你一点一点的变成人棍!”
猫儿姑忍着痛苦,她这时才明白了过来,这个有着世间至美容颜的小姑娘,也有着不输给容貌的残忍和狠毒,可她现在竟连恨她的勇气都没有了“我去……我带你去……”
黎粥一手薅着她的头发,又一边对如意说道,“这位姐姐,这老鸨子的话我不能全信,你是个好人,能帮我指认一下那两个是我亲姐姐吗?”
如意脸色发白,要说这槐花胡同的女子,貌美的多不胜数,可没有一个配和这鸾凤姐妹相提并论,换句话说,将来这槐花胡同的所有表子,赚得金银绝无她们其中一人之多,自己若是不帮忙指认,或许那些老鸨就随意挑两个年龄对的上,相貌又不算多出彩的倌人便打发了,可若是自己出头,便是生生砸了白姨两颗摇钱树,安有存活之理?
只是断断一瞬,便也想明白了,“凤姑娘为人最是善良,也帮过我不少,如今她和鸾姑娘虽还是雏妓,却尚未挂牌接客,又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妹子,一家团圆指日可待,我便是立即死了,又怎可坏了她的一辈子,罢了,罢了,我在这槐花胡同,才貌也并不算出众,不过是个二等茶室的妓女,早早的便接了客,这辈子大抵也没得指望了,无不就是连日不断的降等,这样的日子又有何余生可恋,倒不如粉身碎骨,全了她们一回。”便也跟上前去,亦步亦趋的,瞧着猫儿姑形容可憎,心头也是说不出的痛快。
那些妓院的老鸨们也被吓的脂粉纷乱,个个都做鸟兽散,唯有那怀雅堂的妈妈——白姨,咬着嘴唇,一对原本极温柔晶莹的眼充满了狠辣,方才有其他鸨母通知那鸾凤的亲生妹妹打上门来,
她便打定了主意前来拾缀一番,却见外头打手个个非死即残,一张脸已吓得面无血色,可又想自己养大了鸾凤,凭什么那黎粥说来抢就抢,凭什么鸾凤只是自己的养女,身子便康健无虞,反倒她用心呵护的珍珍却从小体弱多病,难道不是她们占了珍珍的福分,凭什么她们三姐妹不一起在这里赎罪?
那白姨心知那黎粥的厉害,却又忍不住心存侥幸,“那两个贱人的妹子年纪虽小,武功不低,只待我拖上一些时辰,等到官府来拿人,却也未必能打得过,又或是派人给她倒茶,再将她迷晕过去,她们姐妹三人一日为娼,终身是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