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鸾抚掌大笑,“好,不愧是我白鸾的妹子,白珍珍小贱人年纪虽小,可老鸨子将她带的金贵的很,摆神像摆佛像,怕是当年白大人的嫡长女闺房,也远不及这豪贵了!”
黎粥心头窃喜,便跟随白鸾而去,只瞧院中紫纡小径,点点苍苔,一弯曲水后密密栽着一片竹林,掩映着一座绣楼,楼前悬着一副对仗工稳的金字对联,联曰:“一花一世界,三藐三菩提”,额匾上则题着“细香阁”三字。
白鸾啐了一口,“不要脸,贱人!”又想着自己有了一个极为厉害的小妹妹撑腰,黎粥则轻轻一挥手,便让那额匾掉落下来,打成了碎粉,前堂的右首有一道扶梯,由扶梯上到二楼,是一并三间屋子,一个老妈子和一个年岁极幼的丫鬟正扶着一个孩童在一张紫檀大榻,小心翼翼的哄着吃糖。
那孩童是个女子,年岁倒比如今的黎粥还小些,整个人的肤色极白,这个白与黎粥,鸾凤姐妹更不相同,黎粥的肤色是犹如水晶钻石一样的耀眼,而鸾凤姐妹则是如白玉清辉的晶莹,可那女孩却是半点血色光泽都无,全身上下都是一股煞白,嘴也是最煞白不过的,活像那恐怖片里面的小僵尸,不是白珍珍又是谁?
“就这相貌,前世是朝鲜第一美女,还抢了白凤的气运,私通了原女主的未婚夫?”黎粥不敢置信,虽然白珍珍如今年幼,说美丑还太早,但就这副吸血鬼僵尸的模样,长大了又能好看到哪里去,看五官那也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美人胚子。
而白珍珍霎时抬起了头,“凤姐姐,鸾姐姐,你们怎么来……”
“呸,谁是你姐姐,我们有自个的亲生妹妹,可没你这老表子生的妹妹?”白鸾厌恶的看着她,“只是你这里的东西,太过贵气了,怕你这病秧子受不住,一命呜呼,所以给你拿走罢了。”
黎粥早大踏步上前,把白珍珍从紫檀大榻上薅在了地上,张妈发起了土拨鼠的尖叫,便朝黎粥抓去,“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珍珍姑娘。”
那黎粥索性拎着那老太婆,便扔下了绣楼,摔的是哭爹喊娘,白珍珍见阵势不妙,便将矛头指向白凤,“凤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让别人……”
白鸾立时上前打了她大耳刮子,“小贱种,你还敢胡言乱语的!”连着扇了十几个耳光,白凤却来拉扯,“鸾姐姐,珍珍妹妹会被打死的!”
谁料白鸾反手给了白凤一个耳光,“珍珍妹妹,谁是你珍珍妹妹,你妹妹来救我们了,你却在这里吃里扒外,认那些不三不四的野种克死咱们养父的做妹妹!”
那黎粥连着八百罗汉帘子,绿玉佛,白玉佛……一道氪了进去,很快便将白珍珍的绣楼变成一个雪洞,白珍珍更是着急不已,煞白煞白的脸上洒落了滴滴泪珠,“凤姐姐,我最喜欢凤姐姐,凤姐姐别离开,她们好可怕,凤姐姐救我……”
白鸾听得她挑拨离间,便冷声直视着白凤:“凤儿,自那白珍珍在那老表子的肚子里,白家就因此倒台,当年我们的大姐姐就是死于韩氏那妖妃的手里,而那白珍珍如今年岁虽小,可神态举止无不就是那妖妃的模样,再长大几岁,那定是更像那妖妃,刚好那妖妃死了之后,便是那白珍珍出生,爹爹对我们有大恩大德,你却维护这妖妃的转世,你至大姐于何地,至爹爹又于何地?”
“鸾姐姐,你别扯谎,珍珍妹妹是爹爹的女儿,你难道见过韩妃。”
“之前大姐姐受宠,接我去过皇宫,那韩妃模样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以爹爹的名义起誓,就是那小贱人长大的模样,你想一想你自个,难道爹爹养你一场,就是让你去维护杀害全家的凶手,大姐姐待你多好。”
白凤知道,这并不是假话,因为作为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在白鸾说着此事的时候,她也不自觉的看到了白鸾的回忆,那个韩素卿,宛然就是长大之后的珍珍妹妹,只不过脸色更红润娇艳一些,她终于知道那白鸾对白珍珍的杀意从何而来,她也知道自己干了一件怎样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