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善一想到自从自己入了宫,便难以见得娘和姐姐们,看着手上的信便有些伤感起来。
自从她成了皇后,因着家族没有男丁,母族的荣耀尽数便落在了娘和姐姐们的身上。
登门求亲的重臣显贵络绎不绝,其目地根本就很明显了,尽是冲着她的关系而来,她对此倒觉得没什么,若是因为这层关系能让姐姐们一世富贵。
那些娶了姐姐的就算是装也得装一辈子对姐姐言听计从,不敢有二心,那也没什么不好。
可总也寻不到姐姐们喜欢的,听着娘的担忧,她心里虽然也着急,但总归姐姐们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不嫁,她也能养得姐姐们一世尊荣富贵,况且还有乾儿。
四福斋也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发展起来,早已不是到初的小茶肆,作为官家的丈母,又有了御赐的金匾,各地方府州大开方便之门,早已开遍了各地。
只是…
郦家毕竟还是商户,在朝中没有根基,作为太子的母族势力太过单薄。
官家也同她提过想为姐姐和朝中重臣勋贵赐婚,又或是过继旁支的子嗣教养延续香火。
可姐姐不想嫁,她也不想强迫,至于郦家旁支她更是不想考虑,一群豺狼虎豹,若不是他们,娘怎会被逼的举家搬来汴京,让这样的人做官,以后也只会小人得志,仗势欺人,拖了乾儿的后腿。
乐善明亮水润的杏眸变得黯淡,让人揪心不已。
要是哥哥还在就好了…
收敛起心中的伤感,乐善执着手上的书信,低头在看到某处时,杏眸微凝,双手微微颤抖。
怎么会,真的是…
“哥哥…”
明亮的杏眼慢慢变得模糊,几乎拿不住薄薄的信,想到失去哥哥的痛苦,想到之前那些难熬的日子,一滴眼泪在信上砸起一抹水花,染出一片墨意。
乐善吸了吸鼻子,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看着信上的消息。
哥哥落水后被折夫人所救,阴差阳错成了镇守西北的折家长子,现在已经成了抵御辽夏,战功赫赫的将军,乐善心中骄傲的同时不免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太过危险了。
乐善又接着看信下面的内容。
“…此次进京为兄还有一事,事关重大,请小妹务必在官家面前替为兄陈情。”
“麟府路军马司处处衔制折家,克扣军饷,以致军中生乱,军马公事崔继忠是崔相崔谓之的亲侄子,我告他的御状,崔谓之不肯让我面圣。”
“崔谓之奸狡过人,擅迎上意,弹劾过他的官员都相继被贬,朝中无人敢接我的状,因此这次只好拜托小妹,请小妹将奏折呈上御前,莫要让官家被奸人蒙敝。”
乐善合起手上的信,心中气愤不已,她当然见过崔谓之,却没有想到看似清正廉洁的人背地里竟然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人。
可是,乐善有些烦恼,官家对崔谓之很是信任,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恐怕轻易扳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