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栖凤阁内,气氛凝重如铅。
仙妖两族的顶尖强者听闻异动,匆匆赶来,神色间满是焦虑与疑惑。
金曜正要开口,详述异城的种种诡异状况,却见凤族将士匆忙簇拥着南晚赶来。
南晚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几乎难以察觉。
“南晚?”
云霄掌门见状,神色骤变,脚下轻点,瞬间闪至南晚身前。
他颤抖着手,探向南晚的脉门。
刹那间,掌门仿若遭受五雷轰顶之厄。
南晚的灵脉竟似那失手打翻的瓷瓶,寸寸断裂,每一丝断裂都似重锤猛击在掌门心上。
而那灵台的崩塌破碎,更如山河骤毁,生机在这一片混乱中几近断绝,仅仅剩下那么一缕如同游丝般微弱的气息。
在生死边缘勉强挣扎着,似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丹曦神君!”
云霄掌门心急如焚,声嘶力竭地呼喊,此刻已顾不上任何礼节与矜持,唯有满心的焦急与绝望。
丹曦神君不敢有丝毫迟疑,只见她玉手轻挥,一道精纯的灵力宛如一条灵动的溪流,带着丝丝温和之意,缓缓没入南晚的胸口。
这灵力流转之间,仿若带着丹曦神君的一份关切与期盼,小心翼翼地滋润着南晚的身体。
南晚吃力地颤动眼皮,勉力睁开双眼,目光中满是痛苦与挣扎。
“南晚,是谁伤了你?”
云霄掌门眼眶泛红,几欲滴血,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师……师父……金曜仙……仙座……诸位……诸位神君……”
南晚气息奄奄,每吐出一个字,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
金曜仙座心急如焚,快步上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金耀本座在,南晚,究竟发生了何事?
“仙座,我和云霄弟子在前往异城的途中,遭遇了邪祟。”
“那邪祟极为诡异,伤了我后,竟幻化成我的模样,混……混进了异城……”
南晚的声音愈发微弱,气息也愈发紊乱。
金耀邪祟以你之名混进了异城?
金曜仙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脑海中闪过水镜中云霄弟子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金耀那随你前去的云霄弟子……
南晚眼中涌起无尽的悲痛,泪水夺眶而出……
“师兄弟们都……都死了……”
话音未落,一口鲜血从南晚口中喷涌而出,他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握住金曜的衣袖……
“掌座,异城仙门子弟……子弟危矣……”
话未说完,南晚便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南晚!”
云霄掌门悲呼一声,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丹曦不必担心,我已用灵力护住了他的灵台。
丹曦神君目光缓缓投向那片蛮荒之地,眼眸深处陡然闪过一抹冷厉之色,似能划破长空的寒芒。
丹曦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邪祟,如此大胆,竟敢触动主上的花灵韵珀,引得我们齐聚于此。
丹曦真当我百花岛无人可敌了吗!
片刻之后,只见栖凤阁中猛然腾起数道璀璨的灵光,那光芒刺破苍穹,直冲云霄。
宛如流星划破夜幕,以一种争分夺秒的姿态朝着蛮荒异城疾驰而去。
每一缕灵光之中似乎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波动,正与邪的气机相互纠缠、碰撞,大战一触即发,紧张的气息弥漫在这一方天地之间。
在异城那座笼罩着神秘气息的无名山中,墨韵面色阴沉,眉头紧锁。
她嘴角微微向下撇着,眸子里满是愤懑之色,嘴唇一张一合,忿忿不平地抱怨道……
墨韵花林说得倒是轻巧,让我们赶紧离开异城。
墨韵可看看眼前这情形,谁又能轻易脱身呢?难道我们真的是仙玉真神,能够随心所欲地撕裂空间吗?
墨韵这般想法,不过是困厄中的奢望罢了。
朝露神色凝重,沉声道……
朝露.白眠别再抱怨了,当务之急是帮我护法。
朝露.白眠我打算尝试收集异城的花木之力,说不定能借此暂时恢复巅峰状态,好把白烁和梵樾救出来。
墨韵三人听闻此言,面色骤变,深知事态十万火急,不敢有丝毫耽搁。
当下,三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立时凝神静气,各自运转功法,于朝露周身布下层层护盾,为其护法。
此时,四周氛围仿佛也因他们紧张起来,空气似乎凝固,只余下三人谨慎而坚定的呼吸声,与朝露那若有若无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朝露的手指轻轻一拂,解下腰间那枚温润的花灵韵珀。
她的双手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在空中划出玄妙的轨迹,迅速结印。
紧接着,她轻盈地腾空而起,周身刹那间被一层柔和的金光所萦绕,那光芒恰似黎明破晓时分的第一缕曙光,既温暖又充满希望。
刹那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这座异城从沉睡中轻轻托起,一股神秘而磅礴的力量悄然苏醒。
只见无数道金光仿若获得了自主意识,自四面八方汹涌而出。
那些金光如同奔腾不息的洪流,携带着无尽的威势与奥秘,毫不犹豫地朝着无名山的方向呼啸而去。
最后宛如朝圣般,全部融入朝露那看似纤弱却此刻充满力量的体内。
灵萱这是成功了吗?
灵萱满是期待地问道。
朝露微微皱眉,神色忧虑……
朝露.白眠此地太过荒凉,尽管尚存些许花木,但那微弱的生机之力,犹如风中残烛,远不足以支撑我长久。
朝露.白眠这点力量于我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难以让我长时间维持在巅峰状态。
朝露.白眠也不知梅若她们在百花岛,有没有感应到灵珀的召唤。
朝露.白眠要是能集合她们几人的力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暂时破开这结界。
与此同时,在异王宫的一个偏僻角落,有一座毫不起眼的简单院落。
这座院落连个名字都没有,院里只有几株稀稀落落的枯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枯树旁,矗立着一座石亭,亭下挂着一架简陋的木秋千。
那秋千似乎历经了无数岁月,绑着木块的布绳早已泛黄,满是岁月的痕迹。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花红慵懒地靠在木秋千上,嘴里叼着一根野草,神色悠然,双眼凝视着夜空,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秋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白烁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冲进院子,脚步顿住,隔着石亭与花红四目相对,刹那间,两人皆是一怔。
白烁眼中满是惊疑,而花红的眼底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天火.花红你可算来了,快,赶紧救我出去!
花红满脸期待,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白烁眉头微皱,目光迅速在舒舒坦坦、毫无设防的小院里扫了一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满脸狐疑……
白烁.月弥就你?还需要我救?
花红也不废话,手轻轻一挥,石亭外一道若隐若现的结界瞬间显现,在微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天火.花红我被异城王困住了,这结界是无照布下的,他能劈开。
花红轻启朱唇的同时,抬手纤指微屈,朝着梵樾的方向轻轻点去。
天火.花红他能劈开,你堂堂白烁,会不行?
白烁听了这话,不仅没向前,反而又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愈发警惕。
毕竟,异城王是邪祟已是确凿无疑,而花红再怎么说,也是异城王的女儿,谁能保证这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