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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王剑择主,异王妃又怎会落得惨死的下场?
天火.花红那一日,正值孟芋节,在满城子民的睽睽注视之下,我尝试去拔出异王剑。
天火.花红然而,我连靠近异王剑一米的距离都无法做到。
天火.花红不进则退,此乃天道常理,异王剑当即对我反噬。
天火.花红就在我即将命丧当场之时,花庸替我承受了异王剑的反噬之力。
白烁.月弥他救了你?
天火.花红我宁愿他从未救过我。
花红的声音冷若冰霜,缓缓闭上了双眼……
天火.花红我宁愿那日自己就死在异王剑下。
天火.花红他替我接下了异王剑的攻击,也因此被震断了灵骨。
天火.花红灵骨断裂之处,露出了他花氏血脉独有的印记……
老异城王膝下唯有花林这一个儿子,且老王已然仙逝多年。
彼时,花庸尚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稍加思索便知,他的身世昭然若揭,根本无需多费唇舌去探究。
天火.花红我母妃听闻此事,动了胎气,逼问父王无照,这才知晓当年那个体弱的异王世子,其实早就有了心上人。
天火.花红他们二人两情相悦,早已互许终身。
天火.花红他娶我母妃,不过是看在外祖父以命相搏,拥戴他登上王位的份上。
天火.花红我母妃性子刚烈,怎能忍受这般羞辱,终究没能熬过那一夜,一尸两命,含恨而亡。
那花庸比花红年岁更小,这表明异城王在迎娶梅氏之后,并未斩断与心中所念之人的情丝。
他暗中与心上人往来,甚至施展了瞒天过海之计,将年幼的花庸秘密安置于王府之内,托付给王妃抚养教养。
从花红那直爽果决、毫不拖泥带水的性情,便能轻易推断出,梅王妃必定是刚烈到骨子里的人,行事作风果敢决绝,容不得半分委屈与折辱。
白烁.月弥异城王当时究竟去了何处?
白烁.月弥即便王妃动了胎气,以他上君巅峰的实力,理应足以护住王妃才对。
白烁满脸愤然,忍不住问道。
天火.花红花庸灵骨断裂,他便封闭石殿,一心为花庸续命。
天火.花红就在当晚,我母妃难产,最终撒手人寰。
白烁闻言,瞬间愣住,满脸的难以置信。
花红却缓缓转过头,嘴角挂着一抹自嘲的笑意……
天火.花红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心上人的儿子,自然比旁人都要金贵得多。
这话听起来冷漠至极,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悲凉。
白烁瞬间恍然大悟,或许在异城王抱着花庸匆忙离去的那个瞬间,异王妃的心就已如坠冰窟,万念俱灰,生无可恋之感将她彻底吞噬。
在那昏黄黯淡、仿若蒙着一层薄纱的月色笼罩下,异城王孤身一人,静静地坐在一座墓碑前。
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单薄,周遭静谧得近乎死寂,唯有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鬓角的发丝。
他微微俯身,凑近墓碑,双唇轻启,以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悠悠诉说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话语 。
花林红儿回来了,她长大了,模样与你极为相似。
异城王缓缓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颤抖,轻轻摩挲着墓碑,好似在触碰往昔的温柔。
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隐没在夜色里。
随后,他缓慢起身,身姿略显佝偻,像是背负着无尽的沉重。
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迈步离去,脚步拖沓却坚定,一次都未曾回头,哪怕墓碑后藏着他生命中无法言说的过往 。
天火.花红母妃死后,花庸顺理成章成了异王世子。
天火.花红而我,没了母妃的庇护,不过是个可怜至极的笑话罢了。
天火.花红所以在异城王册立世子的那一天,我不顾一切闯进了锁灵阵。
天火.花红若不是为了这个该死的异王位,外祖父不会死,母妃也不用嫁给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天火.花红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凭什么这些人还能在这座城里安然度日。
天火.花红可我失败了,我身为异城王女,却妄图毁掉异城的根基,异人一族和花林又怎会容我。
天火.花红自那一夜之后,我便被驱逐出了异城。从此,我在三界之中四处漂泊,直到后来被皓月殿收留。
花红先是下意识地朝梵樾所在之处投去一瞥,目光在那停留了须臾,似有千言万语藏于其间,却又转瞬即逝。
紧接着,她微微侧头,将视线转向白烁,红唇轻启,缓缓问道……
天火.花红如今,所有的事情你都清楚了,你觉得,我还会去帮异城王吗?
朝露.白眠你不会帮异城王,可你们当下也没有实力去对付异城王,不是吗?
朝露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小院内响起,恰似寒夜中凄厉的夜枭啼鸣,瞬间划破这片静谧,让人心头猛地一紧 。
刹那间,朝露与沐霖等三人毫无预兆地凭空浮现,好似自虚空深处硬生生撕裂开一道漆黑口子。
周身裹挟着丝丝缕缕的空间乱流,从中一步跨出,突兀地闯入众人眼前的现实世界 。
白烁.月弥姐姐,你没事吧!
白烁神色焦急万分,双眼瞬间瞪圆,满是担忧之色,脚下生风,几个箭步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到朝露身旁。
目光紧紧锁住她,关切与忧虑在眼底翻涌不息。
朝露.白眠我没事。
朝露轻轻摆了摆手,以示自己并无大碍,随之将目光径直投向天火,那眼神中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她神情凝重,缓缓开口说道……
朝露.白眠天火妖君,我大致猜出你父王的意图了。
朝露.白眠我如今神力恢复只是短暂现象,维持不了多久。
朝露.白眠我所能做的,便是拼尽全力帮你们争取时间,以解救那些人质。你可有把握完成此事?
天火.花红我定会竭尽全力。
天火听闻此话,神情陡然一凛,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起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臂上青筋也随之微微凸起。
她目光如炬,直直望向朝露,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那是坚定决心的具象化,随后,他双唇轻启,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朝露.白眠我不清楚自己究竟能支撑多久,说不定这次依旧会败在这里。
朝露.白眠也不知朝暮在神界,能否察觉到我的处境。
朝露.白眠要是他能下凡来,那所有难题便都迎刃而解了。
朝露眉头轻蹙,恰似春山拢起一抹愁绪,眼底转瞬掠过一丝忧虑,随即微微启唇,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言罢,她决然转身,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似敲打着地面,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大步朝着院子外走去,那背影笔直得如同挺立的松柏,目标坚定不移地直指异城入口,仿佛那里有着她无论如何也要抵达的使命。
当朝露踏至异城入口的刹那,沧海棍仿若被唤醒的神祇,泛起了诡谲而绚烂的光芒。
此刻,它宛如一个承载着无尽奥秘的特殊容器,那磅礴浩瀚的神力如同决堤之水,滔滔不绝地从中涌出。
在虚空中与异城内那弥漫着阴森恐怖气息的诛神阵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抗。
两者之间的力量交织、碰撞,似是黑暗与光明在进行一场无声却激烈的交锋。
没错,这正是诛神阵。
此阵法极为邪恶,它不仅能够屠戮神明,还能重塑新神,这般可怕的阵法,恐怕也只有心思诡谲如残渊之人,才能构思得出了。
此刻的朝露,无疑是在以命相搏。
她一面寄希望于朝暮能感知到自己紊乱的神力波动,那微妙的牵引仿佛是黑暗中的灯塔,期许着他能及时下凡给予援助。
另一面,她心中又怀揣着一丝极为渺茫的奢望,盼望残渊心底深处尚存有一丝因自己而萌生的良善之念。
这一丝念想如同风中残烛,在她心底摇曳,她渴望着它能照亮残渊的心,让他停手,从而终止这场如噩梦般可怕的灾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