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代价

千仞雪微微一笑，“母亲不是正好要处理昊天宗的事情么。单属性四宗族本来也是昊天宗事务的一部分，不是么。”

她的手指落到册子上，指着人名旁边的三角标记，轻声道，“有这种标记的，都是我们安插进去的人，或是被我们控制、策反的人。”

千仞雪的手指缓缓挪动，落到一个圈住的名字上，“这种特别圈出来的名字，多半是被妹妹特殊关注的人。若不能为我们所用，最好也不要落到旁人手里。”

“还有这种方形标记，”她的手指继续挪动，最终停在一个小方框旁边，“有弱点可以利用，或者有一定的手段可以逼迫其就范。但这样的人还算不上自己人，利用的时候得格外当心。”

比比东眼中的诧异之色愈发明显。

这已经不仅仅是把她们此前查到的资料一手奉上了，更是将她们暗中安插的人手、所做的种种布置，毫无保留的交了出来。

在两个女儿这里，她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待遇了？

“这也是小殇的意思？”比比东不禁问。

“当然。”千仞雪道，“妹妹若是不愿意，又怎么会让人送这个过来。”

“哦对了，”千仞雪仿佛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眸光微闪。她缓缓补充道，“先前妹妹还提及过神匠楼高和铁匠协会。若实在拿不下力之一族，庚辛城应该就是妹妹心中的第二选择了。”

“你们的布置都已经发展到庚辛城去了？”比比东狐疑的盯着千仞雪，第一次觉得，她好像有点跟不上两个女儿的节奏。

“这是你们准备的惊喜？”

千仞雪轻轻摇了摇头，“妹妹先前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父亲身上，对于十万年魂兽和单属性四宗族的谋划大多都是借势而为，庚辛城那边根本无暇顾及。现在还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而已，也算不上惊喜吧？”

听闻此言，比比东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这还只是一个想法。

“若真要说有什么惊喜的话……”千仞雪稍稍停顿，目光落到比比东身上，“妹妹已经成功说服爷爷，长老殿将会全力支持您继任教皇之位，您很快就会成为武魂殿的下一任教皇了。”

“这个消息对于您而言，应该算得上是惊喜吧？”

比比东顿时愣住。教皇之位，她自然是想要的。在那个人死前，她就已经想过很多次了。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还不等她自己出手谋划，她的女儿已经帮她解决了最大的麻烦。

回过神来，比比东不禁蹙起了眉心，“小殇答应了大供奉什么条件？”

“我不知道。”千仞雪摇头，“妹妹从爷爷的书房出来的时候，心情看上去还不错。我问过妹妹，妹妹只说长老殿会全力支持您成为教皇，此次昊天宗之事也全部交由您来处理。至于父亲的死……他是因为被昊天斗罗重伤之后，不治而亡。”

“不治而亡？”比比东的眉心蹙的更紧了些。大供奉如此配合，连杀子之仇都能一并摁下不表，代价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