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想不明白,小殇虽然性子有些骄纵,也向来睚眦必报,但到底不是心胸狭隘的人。
即便小三有些行为不够周全,也不至于让小殇如此大动干戈,将小三和小舞直接变成全院公敌。不是说小殇不会计较,而是根本犯不上。
思前想后,玉小刚还是决定前往武魂殿,一问究竟。
得知消息,千仞殇顿时冷哼了一声,眸中寒芒闪烁,“我还没有腾出手去找他的麻烦,他反倒先上门兴师问罪了。”
父女二人相对而坐,往日的温情如薄纱般被撕裂,一道无形的隔阂悄然横亘其中。
玉小刚凝视着女儿面无表情的面容,可到底还是那个正在遭难的弟子占据了上风。他斟酌着问道,“小殇,小三的事……可是你所为?”
千仞殇缓缓抬眸,琥珀色的眼眸深邃如渊,波澜不惊得令人心悸。
“爸爸,您千里迢迢来到武魂殿,只是为了来质问您的女儿么?”她的语调轻柔,却字字如针。
那直勾勾的目光盯得玉小刚心头一颤,但他却还是强撑着开口,“小三年纪小些,做事难免不够周全。你身为师姐,好好教导他便是了。若实在心里不高兴,给个教训也就罢了,何必下此狠手?”
“狠手?”千仞殇忽然轻笑了一声,“难道直到现在,爸爸还以为,我是在蓄意报复他不成?”
“难道不是么?”玉小刚反问道。
千仞殇的声音骤然转冷,“他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费尽心思去报复他!”
“你……”
褪去了温婉的外衣,凌厉的刀子反射出冷光,令玉小刚顿时遍体生寒。
是了,他怎么忘了,他和东儿的女儿向来都是这般桀骜不驯的,他只是占了父亲这层身份,才能得到女儿的几分温情。
千仞殇忽然直视玉小刚,声音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爸爸,您在收唐三为徒的时候,当真没有认出来,他的第二武魂,是天下第一器武魂,昊天锤么?”
顿时,玉小刚如遭雷击,浑身汗毛倒竖,那双透亮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他心底最阴暗的角落。他下意识移开视线,嗫嚅着不敢与之直视。
但千仞殇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爸爸,当年围剿十万年魂兽蓝银皇之事,武魂殿和六大宗门皆有份参与,爷爷和二叔公也亲自到场,您不知道么?”
“我……”玉小刚哑然。
他当然知道,只是……
“您潜心研究武魂理论多年,当真不知,这世间根本不可能诞生先天满魂力的蓝银草么?您当真没有怀疑过,您那弟子的第一武魂,并非普通的蓝银草,而是蓝银皇么?”
“他姓唐,还拥有那样的双生武魂……您当真不知他的身份么?”
玉小刚瞳孔骤缩,骇然道,“所以,你是因为他是昊天斗罗的之子,才……才会……”
“不,不对……”玉小刚猛然醒悟,“武魂殿抓捕的那名逃犯,难道是……”
他陡然望向千仞殇,“是你向武魂殿告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