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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花华)

我知道是他,他的身材较为壮实,身高也很高,在一米八五左右,仍然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他就这么把我背了起来,丝毫不嫌弃我的肮脏,我身上混杂着呕吐物口水和酒的物体一定粘到他的白大褂上了,我也不能确定在路上我有没有吐他一身,我只知道我胃疼的满身大汗。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发现我的,我不觉得是偶然,或许他害怕我出事,趁我出去的时候一直在跟着我吧,可是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非要等我到如此狼狈的时候,才过来把我带走呢?我不知道,也没问他。

他把我背到了房间,打开了灯,然后离开,过了一会,拿着药回来,他给我接了杯温水,扣了几粒药塞到我嘴里,应该是胃药,然后把我的头仰起,将水倒入我口中,一切都如此行云流水。我身上已经汗湿了,我继续捂着肚子,双膝跪地,闭上双眼,趴在地上。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第二天早上十点,太阳光刺在我脸上,我被尿给憋醒。他就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像是睡着了,也可能没睡着,白大褂上还有呕吐物的痕迹。

我本不想打扰他,但我一起身要去上厕所,他慢慢的张开眼,没说话,皱了皱眉毛,继续闭上眼。我不知道他是睡的不沉还是根本没睡着,但是我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像我原先认为的冷漠,即使他面部表情是如此冷淡,像是一个对生死看淡,审判命运的判官,即便如此,他的内心却并不冷漠,他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后来发生的事也再次验证了我的观点。

我像泄洪一样,把憋了许久的尿泄完,然后尽可能轻轻的,把动静弄到最小。但当我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他已然起身,仍是没有言语,递给我一瓶打开了的葡萄糖,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喝点,避免低血糖。“嗯~,对不起啊,昨晚……”,我小声的嘀咕。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轻声说:“等会我带你去我家里洗个澡,收拾一下,你带着换洗衣服,我今天没班。”我按照他的指示,收拾完东西跟他走到了楼下,他带我到了路边停车的地方,他的车在那。

“嗯~要不我换下衣服,不然把你车弄脏了。”

“没事。”边说着边为我打开了副驾驶车门。

“会开车吗?”

“不会,本来打算高考完去考驾照,现在,……”

沉默了一会,他说:"把驾照考了吧,会用到的。"

“嗯~”

然后我们之间就没再有交谈了,十几分钟后,汽车在他家小区的地下车库停下。

我跟在他的身后,跟他从地下上了电梯,在狭小的空间里就我们两个人,空气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呼吸声。他家在顶楼,在过道往窗户外看去,能看到大河,能看到远处城市外的原野,也能一览城市的高楼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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