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范氏集团顶楼,监控屏幕泛着幽蓝的光。黄明昊蜷缩在转椅里,眼皮止不住地打架,手指却还机械地滑动着文件。突然,身后传来轻柔的披衣声,带着雪松香气的羊绒毯裹住了他单薄的肩膀。
“我说过不用你通宵。”范丞丞俯身关掉台灯,发梢扫过黄明昊泛红的耳尖,“你现在的黑眼圈,都能去演熊猫了。”
黄明昊抓起桌上的咖啡猛灌一口,苦得直皱眉:“那你不也没睡?”他瞥见范丞丞办公桌上摊开的股权书,“林悦的账户突然多了三百万,转账人是......”
话未说完,整栋大楼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黄明昊感觉手腕一紧,范丞丞已经将他拽进怀里。玻璃幕墙外暴雨倾盆,雷声炸响的刹那,他听见范丞丞在耳边说:“待在我身后。”
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皮鞋踩在积水里的声响混着金属碰撞声。范丞丞摸到桌下的电击棒,却在看清来人时瞳孔骤缩——为首的黑衣男人,正是孤儿院时期总欺负他们的“疤脸”。
“范少爷,别来无恙啊。”疤脸把玩着匕首,刀面映出黄明昊惊恐的表情,“当年要不是你爹把你接走,我还真舍不得这棵摇钱树。”他突然甩出铁链缠住黄明昊的脖颈,“听说你现在是范总的助理?不如,再当回我的玩具?”
范丞丞浑身肌肉紧绷,电击棒抵在掌心几乎要捏碎:“放开他,要多少钱我给。”
“钱?”疤脸狞笑,“我要的是你爸当年从我手里夺走的东西!”他猛地收紧铁链,黄明昊脸色瞬间涨红,“告诉老东西,三天后带着当年的账本,来城西码头。”
暴雨冲刷着满地狼藉,范丞丞抱着昏迷的黄明昊冲进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鼻腔,他想起十二岁那年,也是这样抱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黄明昊找医生。那时他没钱,只能用破布给伤口止血;现在他有了整个集团,却还是护不住想护的人。
“患者已无大碍,不过情绪波动太大,需要好好休息。”医生的话让紧绷的神经稍松,范丞丞坐在病床边,轻轻拨开黄明昊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额头的纱布时,心口突然钝痛——那是疤脸用铁链抽打的伤口。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管家发来的消息:“少爷,老爷听说城西码头的事,大发雷霆,说您招惹了不该惹的人。”范丞丞冷笑,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告诉父亲,这次的事,我自己解决。”
晨光穿透云层时,黄明昊悠悠转醒。他看着趴在床边熟睡的范丞丞,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昨夜濒死的恐惧还未消散,但更让他心悸的,是范丞丞眼底从未有过的慌乱。
“醒了?”沙哑的声音惊得他一颤,范丞丞撑着额头坐直,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感觉怎么样?”
黄明昊刚要开口,病房门突然被撞开。林悦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进来,手里捧着百合花:“听说黄助理受伤了,特意来探望。”她将花放在床头柜,指尖划过范丞丞的手背,“范总一夜没睡,可要注意身体。”
范丞丞不着痕迹地避开,语气冷得能结冰:“林总监费心了,不过我记得,策划部的季度报告还没交?”
林悦脸色微变,却仍维持着笑容:“这就去处理。”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黄明昊一眼,那眼神像毒蛇吐信。
黄明昊望着紧闭的房门,突然抓住范丞丞的手腕:“你别去码头,太危险了!疤脸那群人......”
“他们想要的是我爸。”范丞丞反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但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钥匙,“搬来和我住,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洒在钥匙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黄明昊望着范丞丞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孤儿院的夜晚,那个总把他护在身后的小男孩。原来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东西从未改变。
“好。”他握紧钥匙,“但这次,换我和你一起面对。”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范丞丞的手机再次震动。新消息弹出的瞬间,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是疤脸发来的视频,画面里,黄父被铁链吊在废弃工厂,额角还在淌血。
“明晚八点,城西码头,敢报警,两条命都别想要。”
病房陷入死寂,黄明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范丞丞将他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他们出来。”
乌云再次聚拢,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暗处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