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容我忤逆也忤逆多次了,五伯,难道你也要打我吗?你动我一下,我立马去宫门告御状!”
窦世枢冷笑:“就算你是扶摇将军,刚和英国公世子定了亲又如何?本朝有言,孝义为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管不了你,窦昭身无封位,本该听从家族安排!”
“安排就是,把我嫁给邬家,做一位束之高阁的贵妇,安排就是,把我姐姐嫁给魏廷瑜那腌臜货色为他料理家业?还有他那不计数的红颜知己和女使?五伯,你脑子被浆糊塞住了吗?女子就活该被侮辱被强占也不能说什么,被强占了对于男子来说是风流韵事,对于女子就是恶语相向,你怎么还不去死是吧!”
窦世英眼看窦世枢面色越来越不好,想去劝一劝窦妙:“妙妙,别跟你五伯过不去,如今朝局不稳,你跟宋墨此时定亲并不是好时候,挑个时间把婚退了吧”
“我的一生,我自己能决定,我宁愿死的壮烈,也不要做你们手中傀儡!”
窦昭握住窦妙的手:“我心亦然,我绝不会嫁魏廷瑜”
窦世枢推开窦世英,举手要打,窦妙比他更快,一巴掌扇过去:“还想打我?五伯?”
“反了!来人!来人!把四小姐五小姐压入柴房!”
“我看谁敢!”崔老太太入门挡在窦昭窦妙身前“老五,你好大的胆子,妙姐儿也算是朝廷命官了,你无缘无故想对朝廷命官动私刑?你的律法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窦世枢盯着窦妙恨的牙痒痒:“母亲,她窦妙忤逆长辈,难道不该罚吗!”
“你所筹谋之事我们都清楚,诚如妙姐儿所言,那魏廷瑜是什么好东西?要了我昭姐儿过去无非是要拿我昭姐儿的嫁妆填补,再借由妙姐儿的身份与权贵们勾连罢了!今儿我话撂在这,这门亲事,谁应下的,谁去退,再敢打我昭姐儿的主意,老婆子我跟你们拼了!”
窦世枢眼神阴沉:“这窦家我才是家主,未嫁从父、夫为妻纲,是天道纲常,女子生来便是要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的,她窦妙不顾礼义廉耻参军,还自己定下亲事,本就是离经叛道!我窦家绝不能再出第二个窦妙!”
“亏你们还是做学问的,《通义》有言,父为子纲,父不慈而子奔他乡,夫为妻纲,夫不正则妻可改嫁,什么时候说过追寻理想就是离经叛道,又什么时候说过,女子就该受迫服从?”
窦世枢看着崔老太太,说出去的话却让崔老太太心寒不已:“母亲,你跟父亲不谐孤苦怨愤,就要养坏了这两个孩子来报复我们吗!”
崔老太太看着他忽然轻笑:“你们父亲是个什么东西,你们俩比谁都清楚,需要我当着孩子们的面说道说道吗?”
当年的窦铎跟济宁侯又有什么差别,通房女使一大堆,还强迫清白人家的姑娘仆妇,甚至……连已经定亲的都不放过,简直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