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连续几日的雪终于在午间停歇了,天却更冷了几分。
院子里的玉兰树在寒风中瑟缩着枝桠,竟有几朵倔强地冒出了花苞。庄雁回百无聊赖地趴在窗边,手指轻轻敲打着窗棂,“咚咚”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目光穿过薄霜覆盖的玻璃,落在远处那株孤零零的玉兰上。
周如音“汲蓝,三小姐来给主母请安啦!开门啊,三小姐从澹州回来了!”~
门外传来一声尖细而带着几分做作腔调的呼唤,正是周如音的声音。
庄寒雁同母亲请安那是情理之中,可偏偏是由周如音陪同而来,难免让人不起疑心。
陈嬷嬷“三小姐请回吧!主母不见客”,
陈嬷嬷的回答却冰冷得像冬日里的寒风。
这是庄寒雁第一次踏入庄府的大门,按理说不该如此草率地将她拒之门外,况且这是她的母亲,同她最亲的人,与她而言终归是都会寒心吧。
庄雁回皱了皱眉,心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更何况,庄寒雁对这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要是被周如音那副伪善面具蒙蔽,再听些添油加醋的闲话,怕是要闹出更多麻烦。
庄雁回“陈嬷嬷,母亲身子不好不见客,我想见姐姐,你让她进来可好!”
庄雁回急了,扯着嗓子喊道,她的声音清亮,在寒冷的空气里回荡开来。
陈嬷嬷“五小姐还是听主母的话,在房间乖乖呆着吧”,陈嬷嬷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没有半分动摇。
庄寒雁“说话的是?”
一个略显疑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语调柔和却不失礼数,显然是庄寒雁发问。
周如音“三小姐有所不知吧,那就是你的胞妹,咱们庄家五小姐——庄雁回”
周如音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似乎刻意压低了一些,隐隐透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意。
庄雁回趴回窗前,耳朵微微竖起,捕捉着门外模糊的对话。
也好,至少让庄寒雁知道自己被关了起来。
庄雁回“陈嬷嬷你替我去求求母亲,放我出去吧,不要再关着我了,姐姐初到庄府我想去陪陪她。”
庄语山“小娘,小娘,救我啊,小娘…”
一道尖锐的呼救声夹杂着庄雁回的声音一同传了出去。
等等,这声音是——庄语山?
她怎么也被关在蒹葭阁了。
这倒有趣。
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庄家二小姐,这两日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要不是方才听到周如音的声音,雁回都没觉察到旁边有人。
铁链的声音响起起,大门与往常一样从里面落了锁,庄寒雁始终没能进来。
不过倒是有了个折中的法子让她赌一把,还能试试庄寒雁的态度,以及那红衣女子是否与她有关。
主母不见客,两个小姐又都被关了起来,她不信庄寒雁能不起疑,如果那个红衣女子真是她带来了,估计早晚得来查看一番。
能不能遇见就全凭运气。
不过这庄语山还真是个怂货,周如音一走又像是死一般的沉寂了。
庄雁回“二姐你怎么也被母亲关起来了,要是你刚才不出声我还以为隔壁没人呢!”
庄雁回“二姐说话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屁都不敢放了?”
…
都被骂成这样了,这人竟然不敢还嘴?她不信庄语山转性了。
庄雁回“庄语山你就是个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