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我总是找各种理由往暖阁跑。虽然蓝忘机话很少,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戒备在慢慢减少。
蓝二哥哥,这天我又捧着一碟桂花糕蹦蹦跳跳地进来,"尝尝我们云梦的点心。"
他微微摇头:"我不食甜物。"
一点点都不吃吗?我眨着眼睛,"这可是厨房特意为你做的。"其实是我缠着母亲让厨房做的,但这话我可不敢说。
蓝忘机犹豫了一下,大概是不忍心驳了我的好意,最终还是接过一块,小小地咬了一口。我紧张地盯着他的表情,生怕他会不喜欢。
还......他顿了顿,"还不错。"
我顿时笑逐颜开。要知道,以前的蓝忘机可是从来不会给人好脸色的。这样的改变,让我心里甜滋滋的。
对了,我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玉兔,"这个送给你。"
蓝忘机愣住了,看着那个晶莹剔透的小玉兔,似乎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不喜欢吗?我有些忐忑。
不,他轻声说,"只是...为何送我这个?"
我歪着头笑道:"因为你像小白兔啊,清清冷冷的,但其实很温柔。"
他的耳尖又红了,低头把玩着那个小玉兔,半晌才道:"谢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魏无羡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娇娇,蓝家的人来了!"
我心头一紧。这么快?原本以为还能多相处几天的。转头看向蓝忘机,发现他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很快,一行人走进暖阁。为首的是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人,正是蓝启仁。他一进门就直奔蓝忘机,上下打量着,确认他没有大碍后,才稍稍放松。
让蓝某费心了。他对着父亲深深一揖,"小徒不懂事,给贵府添了麻烦。"
父亲连忙回礼:"蓝先生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
我躲在魏无羡身后,偷偷观察着蓝忘机。他已经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正恭敬地向蓝启仁行礼。
师父......
回去再说。蓝启仁打断了他,转向父亲,"魏族长,我们这就告辞。"
不如留下用膳?母亲适时开口,"难得蓝先生大驾光临。"
蓝启仁略一沉吟,点头应下。我暗暗欢喜,至少还能多相处一会儿。
用膳时,大人们在谈论些修炼心得,我却一直在偷看蓝忘机。他安静地用着膳,举止优雅,仿佛刚才那个会为我尝甜食的少年是幻觉。
突然,他抬眼看了过来。我慌忙低头,假装对着碗里的菜发呆。等再抬头时,却发现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笑意。
原来,冰山也是会融化的啊。
用完膳后,蓝家人与爹爹密谈一阵,最终仍是执意要离开。我站在院子里,看着蓝忘机收拾行装。他走到我面前,郑重其事地说:"多谢这些天的照顾。"
我扁着嘴,强忍着不舍:"蓝二哥哥,你...你一定要记得我啊。"
他愣了一下,随即从袖中取出那个小玉兔,轻声说:"我会的。"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雨雾中,我突然有些想哭。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但我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我们终会重逢。
魏无羡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怎么,舍不得啊?"
我抹了抹眼睛:"我才没有。"
真是个小骗子,他笑着说,"走吧,回去歇着。告诉你个秘密,蓝忘机没走。"
我瞪大眼睛看着哥哥,他笑着说,“怎么?不相信?我不知道爹和蓝家人说了些什么,但蓝忘机可能要在咱们这儿住上一段时间了。”
我感到一阵雀跃,同时也有几分紧迫感,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前世的记忆告诉我,未来还有很多难关要过。但只要有这份相遇作为开始,我就有信心改变那些注定的悲剧。
雨不知何时停了,太阳也落下山去,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我摸了摸衣袖,那里放着一块和送给蓝忘机一模一样的小玉兔,回到房内,我将小玉兔放在枕边,安心睡去。
第二天一早,晨露未消,竹影婆娑。我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朝着后院走去。自从上次高烧醒来,我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当然,这其中或许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每天这个时候,都能看到蓝忘机练剑。
果然,清脆的剑鸣声从竹林深处传来。我蹑手蹑脚地躲在一根粗壮的竹子后面,透过竹叶的缝隙偷偷观望。少年一袭白衣,剑势如流水行云,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却又带着说不出的优雅。
出来吧。突然,他收剑而立,淡淡地说。
我吓了一跳,差点撞到竹子上。这才几天啊,他就发现我偷看了?懊恼地抿了抿嘴,我只好磨蹭着走出来,"蓝二哥哥......"
他转过身,目光清冷,"练剑需专注,不宜分心。"
我、我就是想学剑......我低着头,用脚尖蹭着地面。这倒不完全是借口,自从知道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我就决定要让自己变得更强。
蓝忘机沉默了片刻,"你身子才好,不宜习武。"
可是......
娇娇!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魏无羡大步走来,笑嘻嘻地说,"原来你在这儿!我正要找你呢。"
我眨眨眼,"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教你练剑啊!他从身后拿出一把木剑,"爹爹说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可以开始习武了。"
我惊喜地接过木剑,又忍不住看向蓝忘机。他微微点头,"既然族长同意,那便开始吧。"
就这样,我的习武生涯正式开始了。每天清晨,哥哥都会教我基础的剑法,而蓝忘机则在一旁默默观察,偶尔出言指点。渐渐地,我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很有天赋,那些看似复杂的招式,我往往一学就会。
不愧是我妹妹!魏无羡总是骄傲地说。但我知道,这或许是因为前世的记忆给了我一些特殊的理解力。
除了剑术,我还特意找蓝忘机学习抚琴。这倒不全是为了接近他,而是我知道音律之道对修行大有裨益。每当夜深人静时,琴室里常常传出生涩的琴音,和着蓝忘机低沉的指点声。
手腕要放松,他说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托起我的手腕,"像这样......"
淡淡的檀香萦绕在鼻尖,我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这样的温柔时刻,真希望能永远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