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军训篇(片段)
食堂里,学员们一边“享用”着“可口”的饭菜,一边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刚分完组就要军训!”流星抱怨道,“而且军训时还要重新分组。也不知道那班人是怎么想的,净瞎折腾!”
“训个鬼训!每回军训结束老子都快散架了!”龙武组的朱小达气得摔了筷子,他一拍桌子,差点将桌掀翻。旁边的“跟班”凯文一见,怕他又拿自己来出气,忙好言相劝。没想到朱小达却越骂越难听,凯文好说歹说才让他消了气。
“不过,我听说……这次那个‘猛外翰’有事没有来,学校为了省钱,就让风云组的那个皇甫圣来代理教官。”蛮野宽慰大家道。
“真的?”好多学员一听,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哦耶!太好了!”
全校谁人不知皇甫学长重情重义、温柔体贴、多才多艺,况人家又是个翩翩美少年。谁承想,这会是一场噩梦?
原来昨日米勒院长找到皇甫圣,以学校原教官约翰老师“有事”之名,请他代任教官。米勒暗示他,军训已成为本校的一大办学特色,恰逢近日学校要迎接上级检查,马虎不得。但学校的资金周转不过来,望他临危受命,将本校“优良传统”发扬光大。皇甫圣心知不妙,然自知为校长所忌惮,若不应允,只怕……便同意了。皇甫圣又为几名身体不好的同学争取体训“见习”,怎奈米勒院长一口回绝,说“身体不好也不能搞特殊”。陪同校长的卫老师也敲打他,“就二十来个正式学员,再见习几个,还有谁来参加军训。”故而,除却前几周参加过军训的学员(像木奎、希金斯这样的),其余学员(不论身体状况如何),一律得参加严苛的体训。虽然皇甫圣据理力争,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拗不过校长一意孤行,只得接过这块“烫手山芋”。
这边食堂里大部分学生很开心,奔尼更是添了好几碗饭。流星只是默默地扒拉着饭,一人独向隅。木林和叮叮见他心情不好,忙问他“怎么了”。流星垂头半晌,才小声答道:“我不想看见他。”木林不解,叮叮却一下子就明白了。只是她也不知怎么安慰流星,只好拍了拍他的肩。忽然,木林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来自皇甫圣的“特别关心”的消息。木林忙邀队友同看,风云组的上官良也挤了进来。
“什么!这次军训一个月?!”流星看到一半,大吃一惊。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上官良白了流星一眼,不以为然,“熬过前半个月的体训就好了,后半个月是研学旅行。”
“没错,没错!”云落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这儿,“更何况这次是我们的阿圣领队。”
流星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收拾碗筷离开。
食堂那边笑语连连,这边学生宿舍里的皇甫圣却犯了难。月光铺满窗棂,照亮了少年微锁的眉头。末了,他无奈地长叹:“也只好这样了……”白衣少年的眸停留在桌上的一本相册上——这本记录了他人生酸甜苦辣的相册,也尘封着他的似水年华。他眸光一暗,用手轻轻拭去了上面的灰尘,却无法逃避心灵的拷问。
军训要重新分组,每组还是五人,每个学员可以自由组队。
风云组这边,皇甫圣拉张白加入了本组,蓝琉璃私下里和落月开玩笑说“两个痴子碰了头”。落月笑着掐了她一把,便和琉璃牵着手加入了风云组。宇航无奈,他本要和好兄弟阿圣加入寒酷、小志他们,再带上他的月儿……怎奈阿圣不愿,便也只好作罢,就留在风云组。上官良本不愿走,奈何董川说他俩是同班同学,硬拖着他离开。上官良不情不愿地一步三回头,看着圣璃二人欲哭无泪。董川见状更烦了,他一巴掌把上官良打老实了。“眼不见,心不烦。”董川碎碎念。
流星组那边倒没怎么变化,还是流星、木林、奔尼和叮叮他们。只不过,寒酷去了董川组建的玉树组,此前未参加任何陀螺组的蛮野则应流星之邀加入了流星组。
东浩恼恨好好的坦克组被拆得七零八落,又素与那个整天把“猎人守则”挂在嘴边的沙克不睦,便撇下他,单带小志加入了董川他们。小志与寒酷算是旧识,又同在凌云科学社,心中自是称愿。这样,川良二人加小志、寒酷和东浩,组成了杂合的新的五人组——玉树组。
只留沙克一人没处去,正感伤之际,这时,恰有一人走来相邀。沙克一看,原是龙武组的凯文。沙克也没多想,便跟着凯文去了龙武组。其实那凯文也绝非好意,他心内自有盘算——原是他见沙克生得像尊黑铁塔似的,又见他孔武有力,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因思自己日日被朱小达欺负,何不找个靠山,日后自己在龙武队长那也可挺直腰杆。那沙克到底是个呆的,亦不枉赚他入伙……
至此,龙武组也凑齐了五人。龙武因与孙乐商议,虽说东浩去了别组,但与东浩一组的沙克如今加入了他们,到底也算自家人,还不如把组名改回去。遂将组名“龙武”改了,唤作“铁血组”。
自此分组已毕,军训也要开始了。

…… ……
“下面,有请米勒院长作此次军训活动的讲话!”卫老师手持麦克风,拿腔作调地宣布道。
然而听众并不买账,现场嘘声四起。“狐假虎威罢了。”上官良竖起中指,不屑地说道。董川颇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只听一阵皮鞋踏地的响声,一位身着玄色风衣,步履稳健的男子走向主席台。他站定,环视,然后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教官、老师、同学们:战陀学院一年一度的军训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在此,我谨代表全体师生向本次代理军训事务的皇甫教官表示热烈欢迎,向全体老生新生表示热烈祝贺!”
皇甫圣依旧一身白衣,静静地坐在主席台上的座椅上。听闻此言,他起身向众人致意。
黑衣男子顿了顿,继续开口:“……”
又是连篇累牍的讲话,无聊至极。朱小达、蛮野他们干脆直接趴下去补觉,流星困得用手肘撑着脑袋,他的上下眼皮直打架,昏昏欲睡。木林忙着安抚小嘟嘟的情绪。最忙的要数叮叮了:她正忙着和小志、宇航、寒酷三人传纸条讨论一道几何题呢!董川和东浩在方格纸上画圈打叉地下五子棋,上官良则在指间转笔,他翘着二郎腿,东张西望,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云落月和蓝琉璃在画画……只有奔尼,一脸崇拜地看着米勒。
“咳咳!”米勒见众人都不在状态,顿时怒从心头起,他清了清嗓子,看着众人,“同学们,你们就是这样尊敬师长的?”
在他身后,表面认真听讲实则神游天外、思考数学的白衣少年惊得心脏都停跳了一下。台下的落月的画笔一抖,画歪了一块色块。流星差点连人带椅地摔倒,蛮野等人一下子吓醒了。叮叮气得把刚刚画完的几何草稿图给撕了,她小声地骂了一句“服了”。正在安抚小嘟嘟情绪的木林,差点把零食洒出手外。上官良刚想跳起来骂一句“洒女内滴”,董川见状赶紧按住他的手,将食指抵在他的唇上:“嘘。阿良,别冲动。”奔尼摇头摆着双手,意思是“不是这样的”……只有琉璃,依旧在认真地画着桃花树下弹琴的白衣少年。
见此,米勒的脸色越发阴沉,他恨恨地瞪了一眼仍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的白衣少年,白衣少年无奈,只得起立。
“琉璃,你可知错?”白衣少年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蓝衣女孩慵懒地放下手中的画笔,抬头看着他:“侬弗守(我没错)。”
白衣少年的面上迅速蒙上了一层寒霜,他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冷着脸,双唇紧抿。
蓝衣女孩与他对视,看见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还有一种道不明的情。她瞬间失神,僵在那里,脑海中闪过不甚明晰的碎片——
“蓝卿,你可知罪?”白衣青年坐朝堂之上,神情严肃,语气清冷,腰间别着长生玉佩。她垂眸,撩起紫袍,向座上的君王深深一拜:“臣无罪。”
“好胜景!到此地步,还敢强项?”白衣青年冰冷的视线停留在她的颈上,随即,冷厉的声音回荡在明德殿上,“蓝左丞,罪同欺君,大逆不道,今起罢相,下刑部狱,三司会审,核实定罪。议罪期间,亲故不得探视!”
她的心宛若被晨雾浸透,泪花在眼底摇摇欲坠。她的眼前模模糊糊地晃过那座被黄叶铺满的小院,秋风萧瑟里那个孤寂的背影……是欺她为囚之人,还是……于是鲜血溢出嘴角,她抬手拭去,泪眼蒙眬:好得很哪……皇甫圣!
“我没有错!”她又重复了一遍这个答案,悲哀褪去,她的水眸被愠色浸染。她对上白衣少年越发冰冷的眸子:“阿圣,我真是对你失望透顶!”
“哈哈哈……”主席台上突然传来一阵狂笑,米勒略带嘲讽的声音钻入众人的耳中。“诸位可听仔细了?琉璃她是在认错吗?琉璃同学,你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我……”蓝衣女孩刚想开口说什么,却瞥见白衣少年上前一步,对米勒拱手道:“学生教导不严,还请院长宽恕。”
“宽恕?”黑衣男子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也行。虽然她犯了错误,但看在她实力尚不错的份上,只要她战胜我,我就既往不咎,放她一马。如何?”黑衣男子看着白衣少年道。
“这……”白衣少年还欲说些什么,却被米勒打断了。“怎么?皇甫同学,你有意见?”黑衣男子嘴角勾起森森笑意,“想必,琉璃同学也会同意的吧……当然,你也没有资格替她拒绝!”
白衣少年本欲小惩以诫,轻轻揭过此事,奈何米勒院长不许,只得垂手退立一旁,心中暗生烦恼。
白衣少年好生烦恼,偏生有个不识趣的在米勒话音落地后急吼吼地附和道:“米勒院长真是宽宏大量!”白衣少年登时沉下脸来,攥紧的拳头骨节泛白。他的眸冷如两刀秋水,狠狠地扎向那人。那人感受到白衣少年眸中的冷意,忙住了嘴,心中却疑惑:我又没说错什么,他干嘛这样看着我?他悄悄地发消息给一旁的红衣少年:“流星流星,刚刚那个皇甫圣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啊?”还附了一个摸不着小耳朵的小熊表情。流星一看消息就来气,暗骂一句“没眼色的家伙”,发了一个“扶额”,便不再理他。
在白衣少年不安的心情中,黑衣男子不急不缓地从台上走了下来,墨色皮鞋碾过地面,每一步都分毫不差地踏着他的心跳。
黑衣男子直勾勾地盯着琉璃,愁胡中流露出一抹疯狂,像是注视着一只柔弱的猎物。他的嘴角勾起森冷笑意,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琉璃知道,纵使力尽倒地,她也要前行。
黑衣男子眈眈相向,蓝衣女孩俊眼微凝。
一蓝一黑的陀螺落入了对战盘中,掀起的白烟令众人都睁不开眼睛。
冰凰展翅,黑龙潜渊。
预料中的金属碰撞声并没有响起,只听见一个盒盖闭合声,白衣少年看见蓝衣女孩已叠加了超能环,心中暗道不好。果不其然,下一秒,米勒也叠加了超能环。
“作为第一个见识暗影黑龙真正实力的人,你应该感到荣幸!”黑衣男子低笑,“暗影黑龙,黑龙爆裂刀!”
蓝衣女孩明显愣住了,她也没有想到米勒居然会在一开始就使用三星技能。正不知所措之际,“暗影黑龙”已气势汹汹地杀来,似要将“寒翼凤凰”碾碎。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极光天马,发射!”白衣少年发射了初代的“极光天马”,“幻影裂空!”对战盘上顿时被金光笼罩,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当”的一声,众人只知道,双方的陀螺同时飞出了对战盘,落在各自的脚边,未免有些单调和空洞。
又是那个招式……红衣少年咬牙,脑海中不由得闪过四年前“圣焰红龙”被损毁的场景。
难道他早就爆发出了“光之巅”力量?米勒盯着对战盘中仍在旋转的初代“极光天马”,没想到啊!皇甫圣,你竟然藏得那么深!
你竟然为了一个女孩子暴露了自己真实的修为,真是太有趣了!皇甫圣!东浩眸中流露出一丝戏谑。
白衣少年没有注意到众人各异的神色,他收回“极光天马”,转头看向蓝衣女孩,淡声道:“把画交给我,随我去领罚。”
蓝衣女孩凄然一笑,水眸中流露出无限的悲哀:“你不过是拿我作筏子罢了。皇甫圣……你……为什么不敢反抗?就因为米勒吗?呵,真是可笑啊!皇甫圣你这个懦夫!……画,我是绝对不会上交的!我没有错,我永远也不会低头!”
“那好,我就成全你!落月、叮叮,带她下去,什么时候认错了再让她回来!”但见他眼神冰冷,面如铁色。
落月他们鲜少见白衣少年生气,更不用说现在这般光景了。见白衣少年气成这样,在场的学员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落月心里暗叹:我的小琉璃啊!他好歹是你亲哥,你便认个错又有何妨!他会为难你不成!
落月和叮叮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带着琉璃离开了礼堂。
这边,白衣少年又交代了几句,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便道:“散会。”一众学员欢呼雀跃地离去。白衣少年见状,无奈扶额。幸好米勒也没说什么,只是迈步离开。
待米勒离开后,白衣少年也欲离开礼堂。忽然,他感觉胸口闷痛,体内气息紊乱,浑身酸软无力。他闭目扶墙,以防自己跌倒在地。他捂着胸口,艰难喘息,如涸鱼般艰难挣扎。良久,他体内横冲直撞的气息渐渐恢复平和,他睁开眼睛,向外走去。
唉,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他默默地叹了口气,寻思去看看她。又思直接去找她说不定会令她更加恼怒,于是披了一件花衬衫,穿了一条大裤衩,戴了一顶假发,易容成社会哥,还带了璃月叮三人喜欢吃的饭菜,装进食盒,学着社会哥的样子,来到璃月叮三人的所在。
他轻轻敲了敲门,又变了嗓音叫门,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声,侧耳倾听,道是——
“有人叫门,要不要去开?”声音几分空灵几分慧黠,一听就是叮叮。
“必是赔不是来了,我去看看?”甜美的女声响起,原来是落月。
“凭他是谁,不许开门!”那道清冷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怒意。
听得蓝衣女孩的声音,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月,瞧你说的,也不一定是他吧,声音可是一点也不像啊?!”叮叮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
只听“吱呀”的一声,门便开了。叮叮笑指着门外拎着食盒的“社会哥”:“看吧看吧,我就说不是他嘛!这不,风吹来了个小哥给咱们送吃的来了!”
“咱家老大叫我送午饭给你们。这份肉酿面筋是叮叮同学的,这份糖粥是落月同学的,这份四喜丸子是琉璃同学的。”说着,他将食盒交给三人。
“哇!”落月和叮叮的面上皆是欣喜之色。
而蓝衣女孩虽然接过了食盒,但是一筷未动。她背对着他,冷若冰霜的面庞隐没在阴影里,看不清面上的情绪。
他作势要离开,突然听到背后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站住!说清楚!别想用美食收买我!”
蓝衣女孩急急地追过来,恰好与回头的他撞了个满怀。假发掉落,微分碎盖显现在眼前,花衬衫领口微微敞开,可以看见他内衬的白色半袖。
蓝衣女孩的脸上浮起了细细的红云,随即,她咬牙切齿地一把将他推开:“皇甫圣!”
他稳住身形,苦笑一声,那双黑色的眸子里却蒙上了一层水雾:“我们出去说。”
蓝衣女孩抬眸,却撞入他哀伤的眸,不觉秋心满怀,自悔刚刚对他说了重话。“走吧。”千言万语化成最简单的两个字,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隔阂也慢慢地消失了。
二人伫立在梧桐树下,秋风乍起,梧桐叶簌簌落于二人的衣肩。蓝衣女孩秋水般澄明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她欲诉无言。许久,一声轻笑,她眉眼弯弯:“还是之前那身衣服好看……”
他的耳尖染上了一点红,语无伦次:“你若喜欢……我换回来便是。”
蓝衣女孩听见,便掐了他一把,嗔道:“真是个……呆子。”刚说到“呆子”二字,又把口掩住,长叹一声,自己抽身便走了。
“你且停停。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他看着那道蓝色的背影,连忙追上去道。
“且说来听听?”蓝衣女孩转身,裙裾微动,宛若蓝蝶翩翩起舞。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的语气几分惆怅,几分落寞。
“今日怎样?当初怎样?”蓝衣女孩来了兴趣。
“早知今日人心浮动,何必当初轻易允诺。”他长叹一声,眉眼间添上了几分凝重。
蓝衣女孩见他话里有文章,便静静地听他讲下去。
“当初米勒找到我,让我代约翰老师担任军训教官,我本也是拒绝的。但是,米勒以迎接上级检查为由拿捏我。我不知底细,只好答应。随后,我又为你和落月他们申请见习,怎奈米勒一口回绝,反说我趁机徇私。所以我才……”他惆怅地看着女孩。
“那你刚刚为什么让我认错呢?我明明没有错!”蓝衣女孩一想到这个,还是生气。
“米勒一向厌恶忤逆他的人,若谁忤逆了他,他必会报复。上次我们之所以能对抗成功,是因为我们用外界舆论来压他——他担不起非法拘禁学生的责任。而如今他羽翼已丰,媚上欺下,我们暂时还奈何不了他。所以我们只能避其锋芒,等时机成熟一举击破。还有,那时候,他在演讲你在画画,米勒正愁抓不到咱们风云组的错处,你这不是授人以柄吗?其他人这样没事,但你是风云组副队长,一举一动皆代表着风云组的意志,万不可任性。所以我才不惜假戏真做,让你认错。至于后来,我承认我当时确实很生气,但我想护你周全,所以我才让落月和叮叮带你走……”说着,他不觉哽咽了。
蓝衣女孩听了这话,不觉滴下泪来,低头不语。
“不要难过了,这件事我也有错,没有提前和你讲清楚。”他一手环过蓝衣女孩,轻轻将她拢在怀里,一手轻轻拭去了她的泪水。
“没关系,等这次军训结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蓝衣女孩笑了,“对了,你吃饭了没?我给你煮好吃的去。”
“好啊。我们回去吃饭吧。”他牵起蓝衣女孩的手,和她漫步在秋风里。身后梧桐叶落,滚入树荫下的碎光里。

…… ……
军训篇情节补充之拔河赛
阿圣缘何被称为“冷面魔君”?看看他在军训(体训)时的措施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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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拂过,送来阵阵凉意。萧瑟的风使整个学院都染上了一层秋色。惟食堂内春意盎然,许是这腾腾的热气暖了这秋寒罢。二十来个穿着迷彩服的学员正在吃早餐,碗勺叮咚声传来,倒是令这个单调的季节平添了几分烟火气。
独坐一桌的白衣少年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那双不辨喜怒的眸子里难得添了一缕柔情:还有几分钟,不急。
他又朝那边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并未动筷,她垂下额前略长的刘海,掩下了眸中的情绪,他不禁担忧地一叹。
时间在碗筷碰撞的当当声中一分一秒地流过,伴随着打铃声响起,白衣少年垂眸看了眼表盘上的7:30,吹响了集合哨。
伴随着起立时衣袖摩挲裤腿的窸窣声和凳子晃动的杂音,众人急忙起立并齐声喊“停”。白衣少年目视众人:“全体都有!8:00到操场集合,各组派一名代表上主席台抽签决定拔河比赛出场顺序。现在,各组先有序回宿舍,明白?!”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人家流星组,一个奔尼一个蛮野,虽然看上去呆呆笨笨的,但是个个膀大腰圆,一看就是大力士;再看看叮叮,她一个崇尚“暴力美学”的女汉子,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有那三人在,那流星组岂不躺赢?再看看平时在校园叱咤风云的风云组,自从重组后,就只有三个文文弱弱的男生和两个弱不禁风的女生,看样子肯定得垫底!
“这不公平!”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许多人纷纷附和。
“安静!沸反盈天的!你们还有一点军人的样子吗?”白衣少年正欲吹哨维持秩序,忽见一个扎着干练马尾的清丽女生主动出言替他维持秩序,感激的同时又多了几分钦佩。
“叮叮同学说得好啊!作为军人,就要令行禁止!”白衣少年扫视全场,那些浑水摸鱼讲小话的学员都闭了嘴。“刚才喧哗的人……”白衣少年微微一笑,“自己去操场跑10圈……这件事就交给叮叮同学负责了……你们可有异议?”白衣少年看似在询问,可语气中却带着不容违抗的意味,好似将一块醒木拍于案上。
讲小话的学员的眼前浮现了叮叮手拿扳手要收拾队友时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哪里还敢有异议,忙道:“没有,没有。”
现场安静了约莫一分钟,忽然响起一句“报告,我有问题”。“问。”白衣少年淡淡地说。那人接着问:“我手无缚鸡之力,可以不参与吗?”说话的是重组风云组的张白。
玉树组的小志担忧地看着他:军令面前无故交,阿白,你……
“那张白同学认为呢?毕竟……”白衣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小志只好暗自为张白祈祷:“冷面魔君”要生气了……阿白,你好自为之吧。毕竟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