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路提刑司
“薛仁自杀了?”陆万年说道。
万音说道:“学生不才,请大人责罚。”
“你已经尽力了,这事情怪不得你。想不到薛兄落得如此下场。”
看到刘婵玥,白砚知便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回来了?累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肩?”
“抱歉,白砚知,我只找到了这个。”刘婵玥把周生的铜牌拿出来,交给了白砚知。
“这是...他的铜牌?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在一具白骨旁。起先我们以为白骨就是周生,可后来发现并不是。”刘婵玥见白砚知在听到白骨时异常紧张,后来听说不是之后又稍稍放松。“我问遍了贵溪县所有人都没有见到周生,所以...”
白砚知看着铜牌:“你已经尽力了....谢谢你,小玥玥。”
临安城 将军府
“将军,苏公公来了!”
尚蘅说道:“我这就去。”结果刚走到房间门口,发现门打不开:“这破门怎么打不开了?”说完便一脚踢了过去:“今日便拆了你!”
尚蘅喘气:“让苏公公久候了。”
“不碍事不碍事,老远就听见将军跑步的声音了。”
“公公贵人事忙,怕耽误了。”
“皇上一直想要见那位破获蒙古使者案件的女子,特派尚将军口宣。”
尚蘅跪下:“微臣尚蘅接旨。”
“有敕:卿德名绝出,秉心不屈。行洁而才茂,学深而志通。今差金吾卫上将军召卿入京,见于殿前。”
“尚蘅领旨。”
苏公公点头:“那老奴就回去复命了。”
“苏公公且慢,公公大老远走这么一遭,府上怠慢,望公公不要嫌弃。”
苏公公接过尚蘅的金元宝:“尚将军真是客气。不过老奴有一事不明,这刘婵玥究竟是何人?皇上召见不说,还劳动了你这位左金吾卫上将军?”
尚蘅脸色一冷:“苏公公,从将军府回宫需要不少时日,快些回去复命才好。”
“是,是,老奴明白。”
尚蘅看着苏公公的背影,他攥紧了手心。苏翎说道:“将军,马车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去建康府。可是....”
尚蘅打断:“苏翎,你是不是也想要问个明白?”
“末将...的确不明白。为何三年前,末将劝将军将婵玥姑娘带回临安,将军不肯,现在却向皇上请旨召她入京?”
“伴君如伴虎,距离皇城近一点,危险便多一分。她是个聪明人,可官场又岂是靠着聪明便能安生度日的地方?我宁愿她距离是非之地远一些,快乐多一些。”
“这些末将明白,不然临行那日,将军也不会千叮咛万嘱咐让陆大人将婵玥姑娘调去书表司。可末将不明白的是,为何现在将军又....”
“我接到密报,东路提刑司不安全,有人藏在暗处且隐藏极其深。我恐那人终有一日会对她不利,与其终日让我提心吊胆,倒不如让她离得我近一些,我也好护她周全。此为其一。其二,史弥远勾结杨皇后,把控朝野,再加上赵与风,此人城府极其深,不容小觑。祁国公纯良没有心机,与史弥远相比更是势单力薄。现在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敌我不明。婵玥她天资聪慧,又懂得变通,或许...也是个可用之人。”
“末将明白了。”
“明白便去准备,一个时辰之后出发去建康府。”
“是,将军。”
刘婵玥回到东路提刑司之后,依然干着书表司的闲差事。她无聊地摆弄着棋子:“其实,清闲也没什么不好的。”
此时,白砚知过来对她说:“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我和潇潇商量着,离开建康府去找周生。”
“你和她一起去?”
“那日我将铜牌交给她,她哭得死去活来,说什么都不信周生已死,她当时情绪激动,准备立马收拾包裹去贵溪县。我万般阻拦,可是她心意已决,我了解潇潇的性格,她若是执意,我也拦不住她。我怎么舍得她只身上路。”
“所以你准备和她一起去?”
“是,其实我也不信周生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想把他找回来,别无他想。”
刘婵玥叹气:“如果周生没有死,看到你们这般为他,不知会做何想。怪只怪造化弄人,不过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不知你在说什么?古古怪怪的。我走了,可别太想我!”
“嗯,路上保重!”
提刑司大堂
尚蘅对刘婵玥说道:“刘婵玥,明日随我去临安。”
刘婵玥脱口而出:“什么?”
“还不快谢恩?”
“下官领旨,谢恩。”
是夜,刘婵玥来到尚蘅的房间,他惊讶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
“出去说吧,东路提刑司人多口杂,孤男寡女对你的声誉不好。”
刘婵玥点头:“嗯,好。”
刘婵玥和尚蘅慢慢踱步来到了后花园的长廊,刘婵玥问道:“将军可知皇上为何召见我?”
“去临安的路上我会为你准备好一切。”
“我对将军自然放心,只是不明白皇帝为何召见我?”
“皇上唯才是用,况且尚某也同样认为婵玥你对刑狱断案天赋异禀,是朝廷需要的人才。只是我朝从未授予过刑狱女官,不知道朝臣对此作何看法。”
“所以此次殿前召见是为了授予官职给我?”
“是,一来看看婵玥是否有真才实学,二来,也是看看朝臣的反应。”
“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是辛苦将军两地奔波。”
尚蘅笑道:“我心甘情愿。”
“原本婵玥心存疑惑,谢谢将军提点,让我豁然开朗。我愿意同将军一起去临安,深夜不多打扰,将军早些休息。婵玥告退!”